青年身份特殊,阅人无数,他自信自己这双眼睛绝不会看错,更不会看走眼!
薛老总这是在和我打什么哑谜呢?青年大为迷惑。
“薛老总对你很推崇嘛!”
浓眉大眼、剑眉星目的青年笑着拍了拍手中信纸,旋即又掏出‘洋火’将泛黄的信纸点燃,火焰升腾,瞬间将信封与信纸燃成了飞灰。
阿灵从对方的口吻中,却听不出半分‘推崇’的味道,只品出了淡淡的轻视。
阿灵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算作回应。
“这么说,你身手很不错喽?嘿嘿,要不在这里表演一个?让我和老范开开眼,见见世面?”青年似笑非笑地说道。
阿灵的目光一狰,与青年对视着,沉声道:“对不起,我不会表演,也不懂怎么表演!如果你是指我的本领和手段......抱歉,杀人技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什么表演。”
青年楞了一下,似乎没料到阿灵会用这么强烈的态度反击,他和阿灵对视着,脸上没有了轻视,却多了几分宁折不弯的刚毅,毫不示弱地说道:“如果我非要看呢?!”
“我奉劝你还是别看的好!因为......切身感受过的人,都已经变成了死人!”阿灵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
“别呀,大家都是同志......”范济春一看情形不对,忙站出来打圆场。
“胡说,你才和他同志!”阿灵气急了,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
“我和他本来就是同志嘛,大伙都是抗日的同志。”范济春笑着说道。
笃笃笃......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从外面敲响了三下。
屋内的三人全都警觉了起来。
范济春和英气逼人的青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谁?!”
范济春沉声问道。
“老头子,是我。”房门外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范济春这才松了一口气,歉意地一笑,说道:“是我婆娘。”
他边说边走到了房门口,轻轻拉开了房门。
阿灵从门缝里看到了一个容貌端庄的中年妇人,她应该就是昨晚和范济春一起躲在被窝里吃红薯的‘尊夫人’了!
想到昨晚二人在屋内‘吃红薯’的动静,阿灵很是感慨。
——果然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
妇人朝屋内看了一眼,对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的陌生少年似感到有些意外。
她凑近范济春,在自己丈夫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约莫两分钟过后,便转身离去了。
范济春关上房门,转身返回屋内,径直走向了青年。在此期间,他一直在看着阿灵,目光与之前有了明显的区别。
他走到青年的身旁,弯下腰,凑在后者的耳边低声诉说着什么。
青年起初一直在皱眉,当范济春说到一个名字时,他的身体微微一震,抬头扫了一眼阿灵。
直到范济春说完直起身,这名青年的目光依然凝聚在阿灵的身上,把阿灵盯得心底发毛。
唰!
青年猛的站起身,径直朝阿灵走了过来,人还没靠近,手已经伸了出来。
“阿灵同志,你昨晚是不是在太湖里杀了鬼子的一个队长?”青年握着阿灵的手,激动地说道。
阿灵没有否认,微微点了点头。
“哎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呐!”青年握着阿灵的手,歉意地说道:“莫欺少年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范济春也凑上前,握着阿灵的另一只手说道:“范某也是糊涂,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金镶玉!”
阿灵两只手被握住,听了二人说的话,真是哭笑不得。
“阿灵同志,你好!”青年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握着阿灵的手,认真说道:“我是张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