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娇娇去地府的事儿，青雀搞砸了。

引魂石和柴堆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娇娇的魂魄仍旧被禁锢在戒指里。

青雀说：“娇娇还是有执念，不肯入地府投胎，牛不喝水强按头，她不配合我也没有办法。”

李乐说：“你不是跟无常很熟吗？”

青雀瞪了他一眼。

李乐这才想起来这位姑奶奶是溜出来的。

“那怎么办？”

“要不我来硬的。”没办成事儿让青雀感觉非常的没有面子，她暴躁的说道：“保证让她魂飞魄散，反正她已经死了，有没有下辈子区别不大。”

李乐肯定是不同意。

最后两个人垂头丧气的下山了。

回到宿舍之后，青雀一言不发躺在床上睡觉，她的心里有点憋屈，累死累活的忙了一个晚上，结果卡在最后没有一个完美的收尾，这让青雀自视甚高的自尊心有点受创。另外李乐再一次暴露出来的优柔寡断也让她有些不满意，男子汉大丈夫不求杀伐果断逆天而行，至少也要意志果决啊。

青雀看着李乐心里一个劲的鼓囊，我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软蛋。

不论青雀有多么的漂亮可爱，她本质上仍旧一个鬼，见惯了生离死别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感的情绪。死就死了，能投个好胎当然是最好，不然的话就会飞魄散，反正都是会失去前生的记忆，差别并不是很大，只不过是一个能重新启动，另一个是彻底报废。

而这也是青雀与李乐之间最大的区别。

李乐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他对死亡充满了恐惧，他做不到青雀这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心态。

见到青雀休息了，李乐打开电脑戴上耳机，他想看看能不能从鬼片上找到一些灵感。

执念，阻拦孤魂轮回的根本性因素，也是鬼魂存在于阳间的唯一条件。就像青雀所说的那样，无非是关乎于过去、现在、未来。

娇娇的执念是什么呢？

想跟那个不知姓名的心上人结婚？应该不是，根据娇娇的描述，他们之间的感情挺不错的，还算不上最迫切的需求。

对未出世宝宝的愧疚？别开玩笑了，年轻男女有几个是没流过产的。

毕业？对，就是毕业！

这是娇娇未来的重要保证，也是导致娇娇自杀的直接原因。

如果让娇娇毕业的话，或许就可以解决她不肯投胎的问题。

想到这里，李乐的心里豁然开朗，搞个毕业证还不是手到擒来。

还有四天就要放假了，李乐不想再拖下去了，在听说苏燕已经出院回来了之后，李乐立刻就赶到了苏燕的宿舍。

娇娇已经被收服了，没有了鬼气和噩梦的困扰，苏燕恢复的非常不错。

苏燕很感激李乐的帮忙：“谢谢你啊。”

李乐厚着脸皮说道：“跟我还用得着客气，一点小事而已。”

二十多年的相处，两个人之间确实用不着虚情假意的客套，苏燕原本想问些青雀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李乐年纪也不小了，谈个恋爱是正常事，唧唧歪歪的倒显得她心里有鬼。

李乐来找她是想让她走个后门，苏燕跟学校领导的关系不错，由她出面请求校方给娇娇办一个仪式，成功几率会大很多。李乐连理由都给她想好了，娇娇既然已经去世，本着人道主义给她颁发一个毕业证，既可以体现学校的高尚情操，又可以加深学生们对校方的感情，一举两得的好事。

但是让李乐没想到的是，苏燕拒绝了。

苏燕说：“我已经提出过申请了，学校领导没有同意。”

原来这件事在娇娇家人来的时候，苏燕就已经跟校长老李说过了，她想有个毕业证对娇娇是一个交代，对她的家人来说也是一种念想。只是想法跟现实不符，东大作为国家重点的大学，它的一举一动不是自己就能说了算的。毕业证这种东西需要学校将成绩资料上传，然后由国家制作发放。

娇娇已经注明了死亡，学籍和户籍资料都已经锁死和销毁，学校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学校自己造假吧？

李乐有点小失望，不过他也没有灰心，这条路不同就另外再想办法。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苏燕一把拽住李乐，说：“你就不跟我解释一下？”

李乐有些不明白：“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