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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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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韩奶奶住的那一层,韩御擎大踏步走出了电梯。

“还不出来?”他转身凝向她——“走吧,前面就是奶奶的房间,你最好机灵些!

一扇精致的雕花门,沉香的气味以及完美的古色古香装修,不难看出主人精心的奢华。

温心语暗自深呼吸,她不知道住在这房间里的究竟是怎样的老人家。

她的紧张情绪似乎被韩御擎看在眼中,一贯坚毅的薄唇微微翘起,像是被她忐忑不安的样子逗乐一样,大手刚搭在门把手上,房门却打开了——

一个下人走了出来,手捂着额头,在见到韩御擎后,一脸尴尬地欠身道:“少爷好……”

“奶奶发脾气了?”韩御擎见状后,心中也明白了个七八分。

下人将手拿下——

温心语惊得瞪大了眼睛!她的额头竟然流着血……

“少爷,老夫人这几天闹得很凶,我们做下人的真的没有办法了……”流血的下人哭丧着脸,声音有点哽咽。

韩御擎闻言后想了想,“你下去吧。”

“是,少爷……”

下人匆匆忙忙离开了,温心语仍旧是没有反应过来。

“进去吧!”韩御擎见她发呆的样子,眉头微蹙了一下,说道。

“喂——”温心语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小手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结实的手臂,神情有些不自然地问了句:“韩先生,您奶奶……究竟是怎样的人?”

竟然能把下人的额头打出血?天哪……

她可不想无缘无故成为牺牲品。

韩御擎只觉得手臂间一软,他转头看向温心语略微苍白的小脸,目光顺势从她的脸颊转移到搂住自己手臂的小手上,心头微微一心语……

“放心吧,有我在,奶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厚实的大手轻握了一下她的小手,一贯漠然的黑眸竟然泛起一丝宠溺。

一瞬间,怪异的气流在两人之间微微泛起……

“嗯……”温心语的心头也泛起一丝异样,咬着唇轻轻一点头。

……

温心语跟在韩御擎身后,两人刚一进卧室,一只古董花瓶便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她惊得刚要躲闪,下一刻,花瓶便被韩御擎利落地接到了!身手之快让温心语几乎震惊。

“奶奶,怎么您打算将孙儿的额头也打出血吗?”他大踏步走了进来,手中的花瓶把玩了一下后,放在了一边,走向了坐在床上正在生气的老夫人身边。

“御擎?你度假回来了?怎么你度假也不告诉奶奶一声?心里还有我这个奶奶吗?”老夫人语气尽是埋怨。

“当然有了,为了奶奶我这不是将假期都取消了吗?”韩御擎脸上露出在外人面前从未展露的微笑,轻轻哄道。

这一幕看在温心语眼中着实震惊,虽然她与这个男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这样一个他却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在这个老妇人面前,韩御擎眼中尽是平易近人和笑意,跟以往的他大径相庭……

再看这位老妇人,一身剪裁得体的唐装,短短的卷发衬得她有些可爱。

韩奶奶似乎眼里只有自己的孙儿了,她拉过韩御擎的手,脸上尽是不悦,“御擎我问你,你去度假是不是又带着那只狐狸精了?”

韩御擎一笑,耐心地问道:“奶奶您在说什么呢?什么狐狸精?”

“哼,还瞒我?就是那个演员海青!这几年你不是跟她走得最近吗?”韩奶奶一点都不糊涂。

韩御擎不怒反笑,哄说道:“奶奶您误会了,我知道您不喜欢她,所以陪孙儿度假的是另外一个女孩子!”

“另外的女孩子?谁?上官伊诺?”韩奶奶敏感地看着他问道:“我也不喜欢她!”

“好好好,不是上官伊诺!”韩御擎连忙说道。

韩奶奶一挑眉,这次发现房间里原来是多了一个人的,看着门口处那个身着白裙的温心语后,手一指——

“是她吗?”

“没错,就是她,这下子您放心了吧,既不是海青也不是上官伊诺。”

“你这个臭小子,身边的女人总是换个不停,对了,你把这个女人带来这里做什么?”韩奶奶不满地质问。

韩御擎起身将枕头为奶奶调整好,轻声说道:“您不是喜欢听钢琴曲吗,她会弹琴。”

“哼……”

韩奶奶有着老人家孩子气的撒娇,这才将目光落在温心语身上,上下打量着她,半晌后,突然提高声音问了一嗓子,“喂,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温心语走上前,看着韩奶奶,目光之中不带一丝躲闪,轻声说了句:“我叫温心语,奶奶,您可以叫我心语……”

“放肆!”

韩奶奶闻言后,手“啪”地一下拍在旁边的桌上,声音不满地说了句:“谁是你奶奶?奶奶奶奶的,叫得还挺亲热的,你又不是我孙儿,凭什么这么叫我,难道你跟那个海青、上官伊诺一样都想着嫁入韩家?哼,臭美!”

顶着超级可爱的卷发,老太太的头也晃来晃去的,看在温心语的眼中竟然生气不起来,她应该生气的,最起码面对她不满的言语,不过——这个老妇人真的挺可爱。

“我叫您奶奶只是一种尊称!就算是在马路上我见到您这样的老人家也会这么叫的,不过既然您不喜欢,那我直接生硬地叫您韩家老夫人罢了。”

“什么?你竟然拿我跟马路上的那些老人家相比较?御擎——”韩奶奶颤抖着手抓住韩御擎的大手,“你看她、她竟然敢跟我顶嘴,她——”

“韩老夫人,也许是我的形容不当,不过您在这个房间里一味地生气,这样的一个您在我眼中可能还不如那些老人家,起码他们活得很开心,每天笑哈哈的——”温心语没等韩御擎开口说话便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你——”韩奶奶瞪大了眼睛,指着她,“你是做律师的吗?一副牙尖嘴利的样子,真是令人讨厌!”

“我不是律师,我跟海青一样,都是演员!”温心语的声音不高,却有着一丝坚定。

韩奶奶很显然也怔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你只是个小演员而已,竟然敢这么跟我顶嘴?还不让我把话说完,你跟海青都是一伙的对不对?都对我的孙儿不怀好意,你、你这个——”

“韩老夫人,我希望您最好明白一点,海青是海青,我是我,至于海青想要嫁入韩家也好,还是有其他想法也罢,这都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温心语看着韩奶奶,清澈的眸闪烁着凛冽,“还有——不怀好意的人不是我,而是您的孙儿,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对女人一向不尊重!韩家也是他强行拉我来的。”

“什么?你、你竟然这么说我的孙儿,你这个女人按的是什么心啊?”

“按的是什么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这里是弹琴给您听的!”温心语一点都不见退让,声音仍旧是不愠不火。

“我才不要听你弹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这些只不过是想讨我孙儿开心,并不是真为我这个老太婆着想!”韩奶奶将脸扭到一边。

“我既然答应了韩先生就要做到,琴我会弹,韩老夫人会不会听我无权干涉。”温心语虽然对这个老奶奶没有反感之意,但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便径直走到落地窗前的三角钢琴旁坐下。

韩奶奶瞪大了眼睛——

“你——她、她,御擎——”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理会自己感受的女孩子,竟然不像其他人似的怕她怕的要命,甚至还有些自大!

韩御擎没有阻止,反倒是好笑地看着这一幕,双臂状似悠闲地环抱在胸前,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坐在钢琴旁,美丽的一幕令他眸间有着浅浅的暖意……

没想到她的胆子还挺大的,不但敢跟母亲言辞一色,就连同奶奶讲话也是一样的不卑不亢,这个女人——倒是令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白色的三角钢琴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修长的手指落在了琴键上,如凝脂般的色泽配合着琴键的白,煞是好看。

淡淡柔柔的琴声响起,温心语的手指,灵巧而熟练地在琴键上飞跃着,如在花间舞动的蝴蝶般,轻松而自在。

美妙的音符,伴随着她指尖的游动而释意地流淌着。

音乐如水,柔美而宁静,仔细听去,竟有淡淡的哀伤,连同温心语的美眸间也泛起微微的涟漪,随着琴声,她的思绪渐渐飘散,一直飘到那个时候……

韩奶奶,她许是也没料到,不满的情绪渐渐平复,甚至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首曲子。

“奶奶,喜欢吗?”韩御擎他低声问道。

“奶奶,喜欢吗?”

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睁开眼睛,手拼命地拍打着床榻——

“喂,丫头、丫头——”她大声喊叫着。

钢琴声戛然而止——

“韩老夫人,什么事?”温心语转过头,美眸间泛起疑惑。

“你这个丫头到底弹得什么呀,我连听都没有听过!”

“韩老夫人想听什么?”

温心语清清淡淡地说了句:“肖邦、海顿、舒曼?——”

“停停停!”韩奶奶蹙着眉头打断了她的话,“你说的这些我随时都可以听到。”

“所以我才弹了这首您没有听过的!”温心语不疾不徐地说了句。

呃?

韩奶奶没想到被这个小丫头给将了一军,怔住了。

“那么——您是否选择继续听下去?”温心语凝视着韩奶奶,问话的同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韩御擎。

却见他的鹰眸也正在锁住自己,目光之中带着似笑非笑的消遣之意。

他的这副神情令温心语倍感不解,她这么没礼貌地对待他的奶奶,他竟然没有生气?

韩奶奶见她看着自己,想了想,心不甘地问了句:“听是一定要听的,但是你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啊?我总要知道名字吧!”

温心语将头转过去,手指轻落在琴键上,低低的语息有一丝感慨——

“这首曲子叫做‘思念’,是我自己谱的曲子……”

韩奶奶闻言后,眼睛瞪大,“丫头,你自己还会写曲子呢?”

温心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点头。

这首曲子是她当年在与欧阳非凡恋爱时谱写的,每每她弹这个曲子时,欧阳非凡都会坐在自己身边,充满爱意地凝视着她,伴着这首幽幽的钢琴曲,就连空气中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然而如今——幸福不再,剩下的就只有幽幽的思念……

她眼底的淡淡忧伤落入韩御擎的眼中,下意识地他蹙了蹙眉头,他一贯深谙人心,从她刚刚淡淡的语气中他不难听出一些眉目来。

心头一扫刚刚的悦感,她的眸间哀怨似乎为另一个男人而生。

该死!

钢琴声再度响起,这次韩奶奶似乎听得很认真,许是受了音乐的影响,情绪也变得安静了下来,房间中安静极了,只有水一般的音乐在融化……

韩御擎的目光却透着越来越明显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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