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斯,借我抄抄你的魔法史作业吧……/(ㄒoㄒ)/~~”
周末,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里,被各种作业弄得快要筋疲力尽的安瑞娜终于忍不住向好友求救了。
“你——唉……”帕拉斯摇摇头,做无奈状,不过还是从面前小圆桌上的一大摞书中抽出一张羊皮纸,“……我原先还以为你学习会很好呢……”
帕拉斯最后加上的那句话让安瑞娜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什么啊,“以为”这个词最不靠谱了,我原先还以为帕拉斯你会是拉文克劳来着呢!再说了,成绩差也不是自己的错,而是这种学习方式简直太太太扭曲的原因好不好。
安瑞娜在心里默默泪流着抄完了魔法史作业,然后是变形术、黑魔法防御术、天文学、草药……
做完“不好的”事情(抄作业)后,安瑞娜带上暴力玫瑰,离开城堡向对面的禁林走去。
可别忘了,当初安瑞娜之所以下定决心要来霍格沃茨上学,就是因为暴力玫瑰想要安瑞娜把它带到禁林里安家的请求。
所以,在这个时候,在安瑞娜已经逐渐熟悉、适应学校生活的第二周周六下午,就是她们分别的时候了。
安瑞娜慢慢走到禁林的边缘,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和暴力玫瑰见面时的情形。当初的自己还是个初入陌生世界的没有自保之力的小女孩,而当初的暴力玫瑰呢,则是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唱着那句傻透了的【圣诞快乐~~~♬~~~圣诞快乐~~~♬~~~】,然后是自己命悬一线时的出手相助,接下来,便是几个月来的朝夕相处。
安瑞娜想起了和暴力玫瑰相处时,那所有愉快的、欢乐的、无奈的、令人哭笑不得的琐事。直到此刻,她才忽然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这种天长日久的陪伴——比之前的想象中要更加习惯。
但是,无论作为一名生物学专家,还是作为一个能听懂所有植物语言的特殊人,安瑞娜都再清楚不过了——她明白,一株植物究竟需要什么,怎样做,才是真正对它好。
安瑞娜站在禁林边缘愣了一会儿,然后叹口气,半蹲下来,将右手伸向微微潮湿的土地。
暴力玫瑰迅速收枝敛叶,利落地顺着安瑞娜的手臂爬下来。
【好久、好久没有感觉到了……大地的气息……】暴力玫瑰用一种特萧瑟特寂寞的语气感慨了一句。尽管过去安瑞娜抗议过很多次,但要让暴力玫瑰用稍微正常点的语气说话,这还真的是第一次。
这让安瑞娜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太阳不从东方而是从四面八方升起的喜感,可她终究还是没有半点愉悦的感觉,她终究还是舍不得玫瑰离开,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又是孤独的了。
【别担心,】暴力玫瑰开始在松软的泥土上把自己种成各种各样的造型,【我给你留下了两朵玫瑰花,虽然没有智慧,但替你做做翻译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我走了,祝你好运。】活动完筋骨,暴力玫瑰像一条蛇一样在地面快速地蜿蜒行进,没多久就消失在禁林密密匝匝的树丛中了。
【再见……还有,谢谢你。】
安瑞娜站起身,摸摸将黑发别在耳后的两朵小小的玫瑰,有些落寞地转身慢慢离去。
这时,阴森森的禁林中忽然传来暴力玫瑰荡漾着音符的大喊:
【小安~~~♬~~~下次再来禁林我罩你啊!!!~~~♬~~~】
“赫奇帕奇的学生?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重低音忽然响起。
安瑞娜正沉浸在与暴力玫瑰分别的各种复杂情感中,没有发现自己沿着禁林边缘走了不久,一个非常、特别、极其……高大的人正站在自己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