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英知曹素万万伤不了盘蜒,但也不禁担心着恼,斥道:“徒儿,你不得对师伯无礼。”
曹素笑道:“师父,你总说师伯武功比你更高,我看却不见得。如他当真这般了得,却又敌不过我,我岂不是可一步登天了?”
盘蜒微觉尴尬,说道:“你那一招‘黑白分明’刺得太急,左肋有老大破绽,转刺为劈,右侧又全是空隙,我若反击,早就得胜。”
曹素做了个鬼脸,说道:“嘴皮子功夫,谁不会了?我出剑变招这般快,你怎能打我破绽?”
盘蜒悚然不安,怕出手过重,又伤了她,曹素心道:“这师叔登入飞空,功夫自然是好的,但以剑法而论,没准我已得师父真传,在万仙之中已出类拔萃。”不禁自负自得,又道:“师伯看招!”使一招“凤凰来仪”,长剑圈转,宛如火凤盘旋。
盘蜒心想:“是了,我不出手,总不见得伤她。”压下乱绪,迈步反朝她冲去,临到近处,蓦然一躲,曹素道:“只会躲么?”身子腾空,长剑垂下,刺向盘蜒后颈,乃是一招“五岳之崩”,也是极快极猛的功夫。
盘蜒看她力道用老,难以收回,忽然再动,身子扭转如蛇,已到了曹素身后,这一下他从地上蹿到空中,当真神鬼莫测,不胜怪异,曹素惊呼一声,想回肘打他,但先前太急,眼下更乱,手上力道松脱,长剑脱手,扑哧一声,刺入树木。曹素止不住势头,砰地一声,撞在灌木丛里,丛中有一尖石,顿时撞得她额头出血,她捂住脑袋,“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陆振英惊呼一声,心中怜爱,上前将曹素扶起,查看徒儿伤势,盘蜒见她性命无碍,放下心来,暗道:“我这几天是怎么了?与人动手,无论怎般容让,总累得敌手伤残死亡。我先前瞧她跌落,为何不出手救她?”
他实则明白其中道理:自己愧对陆振英,便不想再与别的女子有何瓜葛,再加上误杀廖闻声之事,竟变得谨小慎微,哪怕是动武过招,也不敢去碰女子身子。他见曹素朝自己瞪视,眼神颇为不善,反而感到释然:“这下这女子恨上了我,万万缠不上来。”
曹素泣道:“师父,我头上会留下疤痕么?”
陆振英笑道:“你师父我受过比这更重的伤,但万仙功夫奇妙,便是断手断脚也能痊愈,莫说这区区小伤。”她将曹素当做自己妹妹一般,见她委屈,虽知此事绝不怪盘蜒,仍想哄她开怀,说道:“盘蜒哥哥,你欺负我徒儿,还不向她认错?”
盘蜒怏怏道:“好,好,你有了徒儿,不要老公,难道不怕我吃醋?”
陆振英俏脸泛红,朝盘蜒眨了眨眼。
曹素“嗤”地一声笑了起来,说道:“我师父才不是你老婆,你别叫的这般肉麻。师父待我最好,你今后见着我,也不许以大欺小。”
盘蜒怒道:“我哪里以大欺小了?我压根儿没碰你半根手指头。”
曹素道:“你当让着我,由我打赢了你,这才叫真正的高人风范。如今你不费功夫便将我弄成血人儿,反而比大打出手更是可恶。”
盘蜒有心让曹素生气,说道:“振英,你这徒儿好厉害,我是伺候不起了。”说罢一摆袖袍,背过身去,曹素“哼”了一声,说道:“师父,师伯他气量好小,你也不管管他?”
陆振英说道:“你还说?这全是你自讨苦吃。他胜了你,你说他以大欺小,他输给你,你说他徒有虚名,你这小丫头,当真刁蛮得紧了。”
曹素见师父训斥,不由惊慌起来,说道:“徒儿不该,下次万万不敢了。”心中又道:“我明明被他伤成这副模样,还要被师父喝骂,当真好生不公。”本就不服盘蜒功夫,此时更增怨恨,倒也颇合盘蜒心意。
陆振英见她低头认错,劝慰她几句,从屋中取出伤药,以内力替她疗伤,她轩辕真气何等神效,不久便已愈合。曹素悻悻朝盘蜒、陆振英施礼告退,盘蜒淡淡朝她点一点头,更无一词。曹素以为他摆架子,小心眼,心里直骂脏话。
待曹素走远,陆振英长叹一声,吐吐舌头,露出调皮模样,说道:“你对我这徒儿意见大得很哪。”
盘蜒哈哈一笑,奇道:“莫非我该对她嘘寒问暖,碰手碰头,甜言蜜语的,你便舒坦了?”
陆振英摇了摇头,说道:“素儿她....她性子是高傲了些,自负了些,但她本性极好,甚是热心,与其余九歌派门人大不相同。”
盘蜒问道:“她原是九歌派的?”九歌派聚集大半万仙涉水层弟子,出了名的不务正业,所学驳杂,真不知陆振英怎会从中选取弟子。
陆振英说道:“说来也颇巧合,她原先那师父远行失踪,她不愿功夫停滞不前,恰巧我识得她师父,又于山中遇上她练剑,见她天资甚好,便指点她几句,她便拜我为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