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个人呀,就喜欢吃干醋,平时什么都没有的事情,那人呀就喜欢紧咬着不放,说了一次两次都不够,三次四次还要闹,五次六次也不嫌腻,真不知道那人凭什么这么霸道蛮横,只许自己吃醋,不许别人也生气较劲,还说什么会心疼,你说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不顺耳呢。”司空冰岚抬眼睨着她,从口中说出的一番话,根本就是别有意指。
阎瀚玥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说自己呢,今晚上自己趁她睡着,偷溜出宫这件事,感情她还真是不高兴了。
平时自己就算乱吃醋,乱闹腾她都一脸淡定,也从来没这么揶揄过自己。
难不成,是真以为自己出去拈花惹草了?还是真以为自己耐不住寂寞,去风月场所买快活了?
“岚儿,我真的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做,今晚上是安陵玄明有计划,约我们一起去了帝都外的名烟坊,说是去看花魁表演,但实则是找到了关于辰国星黎公主的真实身份,你若是不不信,可以去问安陵玄明。”他只能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再一次原原本本的和盘托出,心里是真担心岚儿会不搭理自己,更害怕真的会误会自己。
“你这笨蛋。”司空冰岚被他气恼了,这家伙是真不明白还是家不明白。
抬起手,敲了敲他的脑门,瞪着眼道,“你晚上也不知会我一声,也不给宫女留下话,就这么悄悄的出了宫,要是在宫外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难不成忘记上一次雨国的火泽国师了么,他那些诡异的手段,随便挑一样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你以为还能像上一次那么轻易的解决么。”
“岚儿,原来,原来你不是气我去了名烟坊啊。”阎瀚玥这才恍然般的明白过来。
顿时激动的将她紧紧搂住,深怕她会像刚刚那样再度推开自己,“岚儿,我的好妻子,我误会你了,我真的是怕你误以为我去风月场所干什么坏事。”
“难不成你真以为我对你的信任不过如此而已么。”半夜里司空冰岚突然间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就发现他没有睡在自己的身边。
本以为他又在书房忙碌,可宫女却说他换上了一袭便装就匆匆出了宫了。
她心里担心,可现在怀了身孕,又不能到处乱跑,到时候可能还会乱上添乱。
所以只能躺在这寝宫里,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要不是听到房间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知道他回来了,自己恐怕这一夜都不可能安下心了。
“岚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以后我不管去什么地方,做什么,都会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阎瀚玥轻抚着她的脸颊,手指拂过她微蹙着的眉宇。
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因为自己蹙眉烦恼,现在眼前的岚儿去一脸不悦的模样,让他更是自责。
“傻瓜,只要你人没事就好了,道什么歉。”司空冰岚勾了勾唇角,把身子靠在了他的臂弯中,柔声低喃道,“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没有!我又没做亏心事,怎么会害怕岚儿你怀疑,只是,看到岚儿你不开心的样子,才是我最难受的,以后你不许再这么吓唬我了,也不许赌气,不然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知不知道。”阎瀚玥见她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这才多了几分笑意。
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声道,“岚儿,经过今天晚上在名烟坊的事情之后,我想,你最近最好谁也不要接见,尤其是女宿假扮的星黎公主,虽然她还没有对你有过什么动作,可就怕这个团伙会做出让你、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我明白,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保护肚子里的孩子的。”司空冰岚低头朝自己的肚子看去,虽然怀孕不久,但是她和阎瀚玥对这个孩子已经满怀期待,都希望这个还未出生的宝宝可以健健康康的。
如果有任何人想要对她的孩子不利,她就算拼了性命也不会罢手的。
“我会保护好岚儿和孩子的。”阎瀚玥轻轻摸索着她的长发,狭长凤眸中的眸色,越发深沉。
但这神色在他眼中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如水般神情的目光,静静的凝视着怀中的岚儿,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你这一晚都为了等我没好好休息,现在我回来了,快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
“嗯。”司空冰岚环抱着他的腰际,把脑袋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中。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呼吸就变得平稳了下来,阎瀚玥这才放下心,帮她把被子拉了拉,怀抱着她也闭上了眸子。
可司空冰岚并没有睡着,刚刚他告诉自己名烟坊的那些事,和女宿身份的事情都让她十分震惊,尤其是想到了晚上女宿在宫里表演的时候,手指上缠绕着的银线,那跟杀死她娘亲一模一样的银线。
得到了这样的线索,她怎么能镇定下来。
可是,她不想让阎瀚玥太早知道这件事,毕竟女宿的身份也只不过刚刚被挖出来而已,在女宿的身后还有青龙组织,相信一定是青龙组织的头目指示女宿杀了娘亲的。
想要报仇,必须忍,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一笔账,总有一天会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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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阎瀚玥一边处理着云国的大小事务,一边把这些事务一点点的移交给了阎星辰,让他熟悉云国中大小事宜的处理和兵权的调遣,所能排到的用场。
这两兄弟几乎是天天都在一起,只有晚上回宫的时候,才会分开。
司空冰岚则是让弦清从宫里的御书房中找出了云国的地图,想要在地图上找到关于天和山所在的方位,可是这几天她几乎要把整张地图给翻烂了,就是没找到天和山这个地方。
难不成,这云国中根本没有天和山?还是说,娘亲因为当时太着急,所以说错了,是其它的山?
她手里攥着那银制的小钥匙,思绪却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之处。
“主子,主子?”弦清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可主子却呆呆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几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宫里的人一个个看上去都魂不守舍的,六爷是,主子也是。”她嘴里碎碎念着,又把已经凉了的茶倒了,换上了新的。
“主子,您要是累了,奴婢就付您上床休息一会儿,您最近不是嗜睡么,不如睡一个午觉,说不定啊精神也会好一些。”她伸手去扶。
没想到手指刚刚碰到司空冰岚的衣衫,她微微一怔,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这天比较闷热,所以才愣神了而已。”
她拿起茶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正想着这这天和山的事情,门外的宫女突然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共门外辰国的星黎公主前来请安。”
“星黎公主不是住在宫外的么?怎么突然进宫了。”弦清疑惑的嘟囔道。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方便见,让她先回去吧。”司空冰岚想到之前阎瀚玥跟自己说的话,于是摆了摆手道。
“是。”宫女退了下去。
司空冰岚又拿起了桌上的地图,举在头顶,透过阳光去看。
这天和山怎么可能这地图上找不到呢?
突然间,她在地图上一个极小的角落上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图案。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她立刻放下了地图,把手掌中紧攥着的钥匙,放到了刚刚看到的那个图案上。
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地图上的图案,完完全全的跟那把银制的小钥匙吻合。
“天呐,没想到竟然是暗藏玄机。”找到了天和山的方向,她顿时心情大好。
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可刚跨出门口,只见一抹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那身影窈窕多姿,十分熟悉。
是星黎!
不对,是女宿!
她立刻把钥匙藏好,随即跟着那影子闪过的方向追了上去。
弦清在她身后什么都没看到,但看到主子突然间朝后院跑去,心里不由担心,也跟了上去。
跑在前面的司空冰岚已经彻底看不到黑影了,最后那黑影是从拐角处离开了明瑟殿的,可想到要离开明瑟殿,她还是犹豫了,并没有跟上去。
女宿是想引自己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要这么故弄玄虚的,难不成想要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不利?
“主子,主子您怎么怀了孕还跑这么快,也不怕动了胎气啊。”弦清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她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朝后门口看去。
那里什么都没有啊,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没什么,咱们回去吧。”司空冰岚刚刚转过身去,突然身边的弦清发出一声闷哼。
她猛然回头看去,只见弦清被那黑影拽出了后门口。
“该死,一不小心分了神。”她立刻追了上去,心想着绝对不能让弦清受到一丝伤害。
既然想方设法的要让自己离开明瑟殿个她走,那今天就如了她的意。
倒是想要看看在,这个女宿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从明瑟殿的后门一路追去,那女宿似乎故意留下线索让她跟上。
一直追到了小镜湖边上的凉亭中,这里是距离冷宫最近的地方,也是宫里最偏僻,最不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
弦清就被仍在了凉亭里,而一袭黑纱的女宿则是背对着她,站在凉亭中。
司空冰岚缓步走了上去,目光扫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弦清,看这丫头的样子,应该是被这女宿迷晕了的,怪不得一点反应都没有。
“皇后娘娘的身子不是健朗的很么?怀了孕还能跑得这么快,为了一个小小的奴婢,值得娘娘这么不畏艰险的追上来么?”女宿咯咯的笑着,小声阴冷中夹带着几分讥讽的意味。
“星黎公主想要见本宫,本宫又怎么能不奉陪呢。”司空冰岚走到了石椅前坐下,刚刚跑的时候感觉不到,现在停了下来,腹部竟有些微痛。
她不动声色的捂着肚子,生怕这一折腾,会动了胎气。
要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会立刻把眼前的女宿碎尸万段。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其实自从宴会那一晚我杀死一千精兵家伙给厉小王爷的计划失败之后,我就知道帝君和安陵家的人就已经都有所察觉了,只不过帝君倒是很有耐心,不仅没有拆穿我,而且还是把我供偌上宾。”女宿勾唇媚笑着看向她,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玉瓶。
“只不过,帝君想要从我身上找出关于青龙的任何事情,还是奉劝你们省省吧,如果青龙这么容易就被查到,那么这个组织早就不复存在了,就算是阎瀚玥,也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他想死,那么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他在临死前知道青龙组织是干什么的。”
“如果你今天引我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警告和提醒我,那么大可不必了,我也没这么供闲工夫在这里听你扯这些没用的废话。”说着,司空冰岚快步走到弦清的身边,俯身伸手就去啦弦清的胳膊。
正在这时,女宿突然拔开了玉瓶的盖子,从盖子里飘散出一种岚儿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