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嘴硬,你忌惮她不是吗?”
从他穆裘语懂事起,他的母妃就一遍一遍的告诉他,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一国之君,总有一天,他会取代穆重擎。
他一直是抗拒着的,所以他一次次的让自己的母后失望,士农工商,他去做了在大凌最不耻出口的商人。
虽然这其中也乐的自在,可终究是闲散度日。
他总以为他想得到的,无论是什么都能得到,可偏偏出了景亦雪这么一个女人。
她可以为了莫玦去死,也可以为了穆重擎留在这深宫的囚牢里。
他想挤进她的人生,奢望她能够为他也活那么一次。
所以他开始质疑自己,他的身上是不是少了些什么,以致于得不到她的人,更别说是她景亦雪的心。
或许他同穆重擎唯一的不同,便是一个身份的不同,那人是皇帝,所以他得在外人面前敬他,行那些虚礼。
他和他是同一个父亲所出的兄弟,可从未交过心。
那个人,一直都活在母后的压制下,他才是最疯狂的人,为了皇位,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喝下那一碗碗终有一日会要了他性命的毒药!
这叫什么?
他可以一了百了的解脱,为何要那么固执的活下去?
“是,我忌惮她,弱肉强食嘛,可你别忘了,这宫里不是只有你娘一人想要我的性命。”
景亦雪心如止水,现在还不是起风浪的时候。
“假设我让穆重擎此次有去无回……”
他只是有意无心的说着,这一点景亦雪知道。
“各凭本事吧……”只见她这样叹了一声。
穆裘语只觉多说无意,便是抬脚想走的,便听下人前来禀告,说是太后来了。
穆裘语只觉多说无意,便是抬脚想走的,便听下人前来禀告,说是太后来了。
“你这娘,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你想留在这?”
留下等于要看她们的新一轮的对战。
他却回得自在,调笑道:“难不成你还将本王藏在你的香闺里不成?”
问完这这话,却不见这女人有任何动作,显然她并不想给太后面子。
也罢,他作为儿子也只好起身逢迎,这厢太后的仪仗也到了倾鸿殿,殿门本就是打开的。
见没人来接驾,端嘉心下也是明白,心中腾火,表面上便也愈发的不满。
“这地界凉,母后如何来了?”皇贵妃性子喜凉,这在宫里是众所周知的,为此皇帝特地差人寻来不少制凉的好东西。
端嘉被他扶过,这才入了主位坐着。
“这就是你景亦雪的待客之道?”
她的声音略显尖锐,这样的妇人是为高贵,分位自然在众人之上。
景亦雪坐在那方梨花紫湘木椅上,就着案桌径直地倒了一杯茶来,能出在她姿琉宫里的东西自然是寒凉的。
“侍黛,你且将这茶给太后送去。”
侍黛从一旁走上前来,接过景亦雪手里的茶,提着气将这茶水给端嘉送去。
“太后,您请用茶。”
那座上的妇人,横眉淡扫,无声接过那盏碧天白瓷而制的茶盏。
见她只是轻轻的闻上一闻却不喝上一点,这时景亦雪不经有些失笑。
“不知母后今日来找皇贵妃是为何事?”
倒不是身为一宫管事的景亦雪先开口,她那好儿子却是先开口问了。
端嘉这才将放在景亦雪身上的目光收回,冷冰冰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不在那澄銮殿中料理国事,跑这来又是做什么?”
论哪般,穆裘语来这都不合适,更何况,这宫里已是将他同皇贵妃闹得沸沸扬扬,他可知这么下去,对他的名声不好。
“哪有那么多国事,母后可是心疼我了?”
这话活脱脱的说得像个孩子,这一点最是叫景亦雪看不懂了。
他穆裘语的生母处心积虑的要至她同穆重擎于死地,可他穆裘语作为亲生儿子,却是处处帮着他们。
“监国,你可是要注意你现在的身份,怎么说起话来愈发的轻佻了?”
说到‘轻佻’二字,她特意看着景亦雪加重了语气。
闻言,穆裘语面上一黑,看来,他母后今日的心情实在不是太好。
“臣妾自是不知道罗云王为何如此‘轻佻’,不过世人都说没有妻室的人才这样的。”
她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却是在穆裘语身上点了一把无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