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锋万般没想到自己只是受主子的命前来送个礼,反而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你……你这样会挑起祸事,你是何居心!”
却换来顾倾源轻笑:“别无他心,只是见不惯你目中无人,也罢,取下的狗头,再回敬给太子夙也算是感怀他今日送了这些东西来。”
他可以把一个人的生死看做一场笑谈,这到底是他城府太深能够运筹帷幄,还是他顾倾源真如这朱锋所说别有居心?
来的侍臣皆是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却并无半点还击之力,不稍片刻,便是血肉横飞,身首异处。
方时来的这对人马,现在已经是人心慌慌,乱了阵脚,此时他们捧着朱锋的人头像关兰城徒步走去,皆是逃命的模样,只因这顾倾源扣留了他们来时的车马。
这厢,顾倾源却是叫莫笙留下来盘问了。
“你这样做,不觉得欠缺了考虑?”毕竟杀了一人的代价,便是随后千万人的牺牲。
“倾源只是容不得他目中无人,再者将涤蕴的名声毁于一旦。”他做出了解释。
“你若真是关心她,便不应该带着她四处招摇生事,这太子夙此番看来是有意挑衅的。”
顾倾源抬头看了一眼夜色里孤独的星星:“父亲分析的极是,因而倾源扣留了他们的车马,从这距离关兰城足足三十余里,我军还是有充裕的时间整顿的。”
西北的停战也有数日了,这几日虽是风平浪静,可这群离了家国前来打仗的大凌士兵,皆是有些力不从心,顾倾源唇角勾出一道弧线,他要这天下都变得不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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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一身月白蝶纹束衣,躺在袅袅香烟之中,高远的琴音在耳。
“奴婢常林见过皇贵妃娘娘。”
见到这个慵懒华贵的女人,常林只觉浑身都不自在,用在别人身上的那些阴狠,到了景亦雪面前早已无地自容,这厢她跪在白玉砖面上,那人却没有搭理她,似是躺在那一方圣上御赐的寒玉*上睡着了。
无形的张力将她深深包裹,让她透不上起来。
几刻钟过后,抚琴的女子退出殿中,焚香的用具也被撤除殿外。
云雾方散,这才叫常林将景亦雪的睡颜看得个真真切切。
心间微微泛起一分苦涩,什么叫做自惭形秽,她今日却是领略到了。
当日她将皇后被挟持的那个信息告诉了苏期萱,没想到这景亦雪这么快便找到她了。
“你且是起来吧。”
这一句轻描淡写,可常林却被吓出一身冷汗:“奴婢跪着就好……”
“娘娘怎么说,你怎么做便是。”这是侍黛做出的提醒,在景亦雪这,她的命令素来是不能违抗的,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你愿意跪着,那便继续跪着,本宫也是喜欢看别人给本宫下跪,可把你的脊梁给挺直了,这跪也要跪出一个奴才的样子。”
在她眼里,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才而已,听到这样的话,常林握紧了拳头,挣扎过后终是恢复了平静,再是将手松了开。
而这一些举动,没有一个逃开景亦雪的眼睛。
于是她轻笑一声:“你很怕我?难不成这宫里人人都将本宫当成虎豹豺狼?”
“不不不,奴婢是因为太过紧张,奴婢这也是第一次来姿琉宫,这么好的地界也是第一次见。”
虽然她说的全是实话,可这话景亦雪早已是见惯不惯了。
“听闻你同本宫的小妹故交一场……”
这话听着虽是没头没尾,可这从景亦雪嘴里说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常林忙回:“早年景修华进宫时救了常林一命,常林万分感谢,至今也难以忘怀。”
是啊,如何能忘怀,那个曾经她引以为豪的脸蛋,早已伤痕满布,根本就见不得人,你叫她如何能够忘怀。
“可本宫又是听闻,你同那颜诗韵也是交情不错?”她毕竟是一个小小的宫人,可是这人如今已是换了一个主子了。
景亦雪的判断一向是不会错的,这常林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颜昭媛早年喜欢常林做的花样,于是她便把我叫去宛月宫给她绣各色的花样。而后承了她的福气,担任了绣裳楼的管事一职。”
她慢慢的解释,可景亦雪往往能够抓住关键的信息。
就像现在这样:“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现在她颜诗韵失了淑妃一位,便另寻一处安乐窝了吗?”
没错,景亦雪已经开始鸡蛋里挑骨头了,覆雪的身边一定不能出现这些小人。
“不不不,是……是……常林一直就受颜昭媛的欺侮,实在是过于难堪,还在好心的景修华给常林找了这么一个好去处。”
她景亦雪说什么也都得高瞻远瞩,今日就让她来试探一下,这个叫做常林的女子,她的内心防线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本宫没有闲功夫听你扯那些家常,本宫只想听一些你觉得有用的信息,比如贤妃为何会为颜诗韵求情这一类的。”
(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睡眠时间不够五小时,码字时也是晕晕乎乎的,许多地方还请亲们多多见谅!期待五一,期待放假!!!亲们多多支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