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向南行了百余里,将要进入一片树林。
乌梦白扬了扬手说道:“这树林有古怪,大家千万小心。”谢灵儿也觉得林中阴气重重,甚是不对,指了指树林深处:“这都快晌午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雾气?”
众人心下一凛,均是暗中戒备。
他们又向前行了二三里路,只觉得雾气越来越大,前面似乎有一处人家,谢灵儿道:“这荒郊野岭,怎么会有这样一户人家,只怕其中有诈,不如绕道而行。”
遗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魏继镞接道:“这白日晃晃,难道有鬼不成,大丈夫宁死不屈,绕道而行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会坏了咱们的名头。”当下驱马挺进。
乌梦白也不愿进去,闻他之言,心中暗骂道:“想不到堂堂尚贤楼的楼主,竟然如此脓包,但愿是我多心,别发生什么事才好。”
谢灵儿似看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咱们虽不愿进去,但也不能让他独自冒险,不如咱们分头行事,一炷香之后,在此见面。”
乌梦白点了点头,对着白芷庸直接问道:“庸儿可愿与我同行?”白芷庸对他心中有愧,不愿当众拂他脸面,点了点头说道:“大姐、遗音、张大哥你们三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乌、白二人绕到树林的另一面入探,遗音目测此处离那人家大概有一里路的样子,怕打草惊蛇,三人便将马拴好,蹑足而行。
三人走了十来丈远,发现这地上长满了青草小花,似是常年无人来往,不禁暗道:“难道是我们多心了?”但她立刻又摇了摇头,问道:“大姐、张大哥,你们可有听到蝉鸣?”
谢灵儿和张洵同时摇了摇头,张洵说道:“这树林占地少说也有十来里,怎么可能连一只蝉虫也没有,其中必有陷阱。”
谢灵儿蹲在地上,翻了翻泥土:“这林子里不仅没有蝉,连蚂蚁也没有一只,蹊跷的很,咱们别走散啦。”遗音和张洵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他们走了一会儿,感觉雾气越来越浓了,仅仅两三丈的距离,他们竟看不清谢灵儿的身影,遗音大喊了两声,却无人回答,心下一惊,暗道莫非大姐已经遇害啦?
她心下一急,飞身扑了过去,待要飘落之时,双脚一叠,从树干上一借力,又跃了回来,只见她脸色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张洵忙问道:“怎么啦,莫非谢姑娘她……”
遗音心有余悸,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只是一个稻草人,大姐足智多谋,有精通医毒,不会有事的,咱们继续往前走吧。”
张洵见她神色奇怪,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稻草人有什么好怕的……”话未说完,脸色也是一变,稻草人?无中生有!
遗音和张洵继续往前走,心中警惕非常,双手之上已凝聚了不少真气,一旦发生变故,也好抢得先机。
他们又走了六七丈,见到一道残坍的山墙,他们疾走几步,理应踏入屋内,奇怪的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却犹如远在天边,这房子似乎也在移动,使得他们无法靠近。
张洵平生浪荡江湖,什么凶险之事没有见过?但这时看到这般情景,心中也不禁突突乱跳,低声问道:“怎么办?”他这一句话,似是在自问,又似在问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