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庸道:“我有一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矢志道:“但说无妨。”
白芷庸道:“这个法子还关系到两个人,兮若婆婆和堂影,不知她们……”
矢志叹了一口气:“天女魃走后,兮若的确复生了,但记忆全无,跟着采悠和欧阳若雪回北冥鬼府了,而堂影天天饮忘忧仙泉,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直到死那一刻才清醒,我们将她埋在幼璇旁边,也算还了她的心愿了。”
白芷庸暗道皆是为情所之人呐,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此说来,仙侠绝崖内,就只有您与知更婆婆二人了?”矢志点了点头:“不错。”
白芷庸又道:“这样便好办了,他们抛出血如意,刻意挑起江湖人士与北冥鬼府的矛盾,无外乎是想逼你出现,或者找到仙侠绝崖,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让他们找到……”
矢志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让他们找到我与知更的坟冢?”白芷庸点点头:“我想来想去,觉得唯有此法可以减少杀戮,不知婆婆意下如何?”
矢志想了想:“办法倒是可行,只是怕他们先遇到知更……”白芷庸道:“眼下唯有搏一搏了,您找了她这么久,也没找到,想来是刻意隐藏了行踪,恐怕别人也难遇到。”
矢志想起自己也曾为人所利用,沦入魔道,便对遗音生出怜爱来:“你虽练就了一身魔功,却不会运用,只是偶尔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只要你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或许反而对你有利。”
遗音点了点头,柳恨知、楚慈、靳无颜等人的样貌,以及说过的话,不断在她脑袋里流窜,让她既迷茫又无助。
白芷庸见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神不禁一荡:“天下武功,并无好坏之分,唯有人心,才有好坏之别,你可知在魏家庄,我为何没有杀你?”
遗音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曾想了许久,终是没有答案。”白芷庸微微转过脸,不去看她,说道:“原因有二……”
她苦笑一声,又说道:“或许是有三,一是那些人已经失去理智,为人控制,二是因为你的善良,我看到你内疚的眼神,三是,也许我亦为你媚功所影响。”
遗音道:“既然无心琴与千花万魔咒缺一不可,那我从此以后不弹此琴,就不会入魔杀人了?”
矢志摇头道:“千花万魔咒并非杀人的武功,我猜你修炼的心法并不完整,才导致你走火入魔,你且背一背心法,让我听听,或许能查出一些端倪。”
遗音依言而行,待她背完,矢志略一沉思,缓缓说道:“这心法有问题,比如其中一句以气行于脉,脉走于心,这与乱魂曲恰恰相反,凡射人心魂之武功,大多由心而控,心走于脉,脉发于气,气射人魂,你若再练下去,必会使你心神癫狂。”
遗音眉头一皱:“那我停止修炼不就成了。”矢志摆了摆手:“没有用的,此武功一旦修炼,便无法停止,就如奔腾彭拜的流水一样,岂是你能截断的?”
遗音望着矢志:“晚辈不想走火入魔,不想杀人,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矢志一整脸色,严肃的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怕你不肯。”
遗音双眸一亮:“什么办法,婆婆尽管说来。”矢志看着遗音,一字一字的说道:“自废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