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泳馆时朱慈焯差不多一丝不挂,现在水晶棺中的受着滋养的身体也是如此,身上除了跨前的遮羞方帕,还有戴在手腕上的一小串佛珠,那些散于体内的魂魄就是在十六颗玉石佛珠内汇聚成形。只是让朱慈焯不解的是,身上好象还有另一个沉寂的灵魂存在着,一时还没时间去探索询问。
朱由校归岛之后排斥与抵触让这个灵魂得到敲击,锤练之后变得坚强,而进一步长时间的分离终会让朱慈焯掌握了如何一心二用,为两个灵魂互不相通的共存作准备。
朱由校赐郑直国姓、并立为南明藩国世子,成为一无所有的南明帝国监国的第二天,“儿皇帝”朱慈焯便被库拉姆装入乾坤方舟送到那个赤色融洞中。
陪他前去的监护人便是刘时敏与魏朝,朱由校暂时不愿这个记忆库对他形成太多的干扰,同时希望朱慈焯在那里进行初浴恢复本来存在的生育能力。
库拉姆还是在这溶洞中开凿了一间石室,石室并不大,三十多平米的正方形石室中央还留有九平方的大石床,上面放着那口白雾升腾的水晶棺。大床上放着库拉姆的一个随身桌灯,还放着朱慈焯的乾坤袋及库拉姆那日制作的夜明珠及黑曜石饰品的锦盒。
石床的内侧有几口箱子,那是朱由校赐给朱慈焯创业资金白银三万两,还有几十套各季世子服装与常服。朱由检暂时不愿与这具肉身发生任何交集,甚至不愿他以南明大陆唯一的国王兼王世子朱慈焯的身份在大明出现。
朱慈焯的这些身份仅限于天启岛上的皇庄与夏宫,此时仅向大明和外界宣布朱慈焯是慈安王后的儿子,并没说是柳氏与前夫所生的前少堡主郑直。朱由校暗示朱慈焯将来会成为南民帝国的国王,但要他要借日月岛明领主郑直的身份去建功立业才能获得最后的王位。实际上朱由校已经告诉心腹臣子自己获救之后是大威德明王的肉身,还是具有凡仙体质的小明王,具有长生不老的仙体玉质,郑直不会有他长寿。
当然这些只是对臣子说说,目的是为了得到他们的支持,朱由校还不愿意向任何人透露一人二体的实情,金巧云与朱慈焯当然也不会透露。
公元1638年10月29日,崇祯十一年九月二十三。
刘时敏独自在池水边,最后一次检查了准备给朱慈焯洗浴的大木桶,望望仍在洞室门口打瞌睡的魏朝,偷偷从胸袋中拿出电子日历时表。用力地摁住灯光摁扭,盯着仔细地看着里面的数字,然后放了下来。长长地叹道:“都上午十时十六分了,张家姑娘怎么还不来?小王爷已经醒来多时了,再不开棺岂不闷死?”
刘时敏来时朱由校还没选妃,更不知道张皇后的容貌,此时的张家姑娘却是改容后的库拉姆。刘时敏坐着牛车来到日月岛,是首批引渡的凡人中的一批,在密境居住的时间还不够,如回到大明仍需带着首饰回岛。
刘时敏回到石室,靠近水晶棺望着里面睁着眼睛望着他的朱慈焯,看到他似乎在问话,却听不到一点声音。便大声喊道:“小王爷莫要急,接我们的船就在路上了,刚才有人传过话来着。”他更担心里面的氧气会不够。
朱慈焯其实想问时间,但隔着厚厚水晶棺根本无法把声音传出去,也听不到外面的陌生人的话。因为柳氏多了近两年婚姻此时的郑直应该十四岁,库拉姆却增给了他十年的生长期,已经是十八岁的身高与容貌。
但给朱慈焯的感觉绝不只是两年,而是无法想象的长久,因为无法睁眼他便按记忆中郑直的方法进行修练,实际上他半睡半醒地在这恒温器中修练了二百多年,已经身怀三百多年的修真神能。
他已明白当年大威德明王占据肉身时候,自己的记忆与灵魂主体被装入了其中的一颗佛珠,所以得不到任何感观上的享受。大威德明王占据肉身的数十年一直是朱慈焯的痛中之痛,所以他为了被再次占有肉身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与针对性的修练,此时已经参透其中奥妙并运用自如。为了对付大威德明王入占,朱慈焯甚至考虑过运用几种极端措施加与抗拒。
他现在能熟悉地掌握“外盘”地使用能熟练地把经历的记忆储存到佛珠之内,并给随时感受另一个灵魂的侵入或离开。只是除了那日与金巧云、朱由校相会时及之后偷藏的一部分记忆,其它的记忆库仍终止于裸泳馆的昏睡。现在已重读了所有记忆,不能复制但能归类整理分别存储在几颗佛珠之内。
此时他略知自己处在深海的溶洞之中,还知道有异仙暗中授他修真之术,这些修为已然得到隐身术的奥秘。他现在仍能与凡仙进行心灵通讯,但没有朱由校那种读人心思的能力,当然朱由检那些变戏法的表演跟朱慈焯没法比。
朱慈焯应该在凌晨四点就醒来了,着急着怎么还没有人给他开棺,他已猜着水晶盖子一拿掉自己便能行动,更担心出去时已经是大清天下。只是刘时敏刚刚离开不久,朱慈焯突然又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