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李萦被熟悉的声音唤醒,她迷迷糊糊好像听见李陵的声音。
看,李陵和一青衣男子缓缓地从街道拐角处走来,等走近来,李萦发现那是公孙季。正巧,两人不偏不倚就站在香樟树正对的墙下告别。
“少卿,你说的事我都记下了。后日,我在风悦楼等你”,公孙季说道。
李陵向公孙季作揖,“子皙,劳烦您了”。
李陵走了,公孙季还站在那里,看着李陵离去的方向。不知为何,公孙季看向香樟树,示以微笑。
李萦暗道不好,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幸好,公孙季也是一笑而过,抬起脚,坐了两步,又停下。从胸口掏出什么,向香樟树抛去。那东西好巧不巧,就挂在李萦眼前的树梢上。
糟了,他发现了。李萦捂住嘴巴,暗自佩服,好准头。
公孙季头也不回,若无其事般走了!
李萦小心翼翼往前挪,取下那包东西,是松子糖。是不是李萦认识的男子都有随身带吃的习惯?松子糖,李萦只在驯马的时候用过。她再怎么喜欢吃的,也从来不跟马匹争口粮。
李萦瘫坐在树枝上,看着头顶的一片天,还是嚼了一粒糖。
真甜。
她不知道,等一会儿屋子里会吵翻天。
刘英公主趁着十月十五,特地在逛完了庙会,给李萦捎来好吃好玩的东西。
钱氏接待了刘英,现在钱氏已经是护国侯府的女主人,理应她接待。刘英公主说明来意,钱氏就让自己的大丫鬟若非把李萦叫来。
如果是从前,刘英跟自己的姨母见了面就直接去了李萦的闺房,现在却还要和钱氏唠嗑,刘英也只能等着,不咸不淡跟钱氏说着家常。不是她看不起钱氏,钱氏为人还不错,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是最近她母亲不知怎么着,张狂起来。原本温和有礼的一妇人,仗着女儿成了侯夫人,就成这模样。
“公主殿下,你再尝尝这新上的沙糕,夹着芝麻,可香了”,钱氏热情招待道。
刘英看着沙糕,着实提不起劲,都已经上了两回茶水,再加上这次,就三回了。“多谢李家嫂嫂,请你再派一个人去看看,怎么这么久阿萦还没来?要不,让我的人跟过去看看?”刘英脸色不虞。
钱氏只好劝慰,“公主稍安勿躁”,又跟身边的管事耳语一番。
管事一只脚才踏出门槛,慌张的若非就带着红着眼的舒玉进来了。
钱氏看着情形,问道,“怎么了?”
若非跪下,垂下头回道,“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刘英骤然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