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想现在该如何办吧?”
“肘腋之祸啊!……兄长长期不在府中,长嫂清高又无为,许多事情都让缅娘做主,这缅娘性子聪慧,也还算本份,自生了个令宣,能言善道的颇得老太太欢心,不想竟渐渐生了妄念,作出这等歹毒的事来……”三老爷摇头喟叹道。
“只可惜了令尚,自小踏实稳重,却被害到几近痴呆的境地!”
“最可恨的是竟然对彤儿下毒手!若不是青砚师父这等高人相救,彤儿恐怕已不在人世了!”新柳拭泪怒道。
“阿弥陀佛!我们小姐可又遭了大罪了,我明日就给青砚师父供个长生牌位去,她可是我们小姐的大恩人呢!”
“你们都说那青砚,我从来不曾见过,是个什么人物?竟有这等法力,能让人起死回生?”三老爷问。
吴妈回答道:
“老爷不曾见过她,自然是怀疑的,我却见过她几次,上次小姐从假山上跌下来,高烧不退,太医都说不中用了,结果是吃了她给的药就好了。”
“她曾经给小姐写过一封信,说手足良莠不齐什么的,现在看来多半是说令宣那坏小子了!”说着声调就高了起来,眼眶也红了。
“吴妈轻声些,莫惊动了外人……”新柳忙说。
“嗯,这令彤复生,他们必定不知道,明日天一亮若是没有听到令彤的消息,他们定会起疑……”
“得想法子抓住她,送至京兆府,上了大堂用了刑肯定就招了!”吴妈恨道。
“送不送京兆府还须斟酌,毕竟这里面有两点难以圆说,一是说令彤被谋害,如今却好生生站在这里!说青砚用法力救的她,这官衙如何肯信?二是那毒草,如何证明是缅娘所栽?再者,这毕竟也是家丑……兄长身为承宣布政使,府中出了这手足相残,恶妾谋逆之事,日后如何立足于朝堂之上,又如何正身立言?”
几人都沉默了,三老爷说的不假,真要法办缅娘,用这样直白简单的法子肯定是不行的。
“那还是要老爷想个办法……”新柳伸手揽过令彤说道。
“否则,彤儿依然不安全”
“父亲,女儿此事皆因帮大嫂嫂去查大哥哥的病而起,我们须要连同大嫂嫂一起才好!”
“嗯,令彤的话有道理”
“还有,辛诛是西疆独有的草类,缅娘从何而得?”
“是啊!奴婢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样的草呢?”
三爷思量半晌然后说道:“叫令方来!他向来有勇有谋,此事定能出上力!”
等令方入得房中,天色已蒙蒙有微光了。
三老爷将事情从头简要说了一遍,令彤在旁补充,令方聪慧,已然洞悉全般。
他手扶着额头思考片刻说道:“孩儿以为此事并不难办,但有几个重要关节却要厘清……”
“一,缅娘令宣以为令彤已死,若迟迟没有从东府里听到消息,必定惊疑,也必定要来查探,可以请君入瓮,只要她来了,便立刻擒住她……”
“二,那西疆的毒草,既然缅娘发现泉边的枯萎,很快就能补种,她园中必定有栽种,不然一时要用,却从西疆运送过来岂不误事?,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抄她的园子,定有收获”
“因此所有的准备要在天亮后第一时间去办,由父亲亲自将此事禀报祖父,母亲则去大伯母同瑷宁嫂嫂处,把事情委说清楚,还有要即刻通知大伯父尽快赶回来。”
他踱着步说着:“他们若来打探,就先拿住,若不来……就找个由头让所有人齐聚紫熙堂,揭露他们的恶行,再让令彤突然现身,他二人必定目瞪口呆惊恐失色,如此,便相当于招认了……”。
“至于此事最终要怎么办,还是看祖父和大伯父的意思吧!”
令方一席话说的剖肌分理,几人皆是点头,此时却听见燕子在外急敲门:“老爷,太太,大少爷,开开门,北府里大奶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