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玉清见林宛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脸上的笑容更甚，目光也更亮了，紧紧地盯着林宛的脸，仿佛他能看到林宛的真实脸孔一般。

林宛见他不说话，垂下眸子，避开他直勾勾的目光，直接切入正题，问道：“西门太子是否愿意卖给我们兵器？”

西门玉清轻叹一声，声音里有一些哀伤，低语道：“你知道吗？我一路跟着你，去了连碧城，去了东黎的齐城，后来又从东黎赶来了封南城，可每一次都晚了那么一步。当我在连碧城听到别人说起药王谷来的阿木姑娘时，我就在猜想，那是不是你？”

林宛心里有些烦躁，目光低垂，看着面前已经冷了的茶碗，微蹙着眉，沉默不语。

西门玉清继续道：“除了你，还有哪个女子，能想出那样决绝，那样冒险，那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来呢？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能力让连碧城的城主和戚老将军都听你的呢？只有你，你总是有那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办法，再加上你的说服力，还有赵老爷子与戚老爷子的交情。除了你，我想，没有别人能办到了。”

林宛抬起头来，淡淡一笑，笑容中有一丝苦涩，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客气的话说来没有意思，绝情的话说出来又似乎有点儿太刻薄了，她还想留一点余地，好和西门玉清谈谈兵器的事。

西门玉清看着林宛淡漠的笑容，心中微凉，自嘲地笑了笑，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被兰紫月的剑吓傻了，可是看到丞相府里的那个女子，她看到我时那么害怕，眼神完全和你不一样。我当时还以为你是真的被吓坏了，可是，后来给她把了脉，才确定了那不是你。”

听着西门玉清的倾诉，林宛的心越来越乱了，想要阻止他说下去，却又不忍开口。林宛很清楚，这是怎样的感情，虽然自己不能接受，却也不能残忍地去伤害。如果反目成仇，只会给自己和周天启惹上更大的麻烦，树下更强大的敌人。

林宛想要化解，但却无计可施，只能是徐徐图之。

西门玉清看着林宛有些慌乱的眼神，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接着讲述道：“后来，我知道赵大将军失踪了，你一定会来封南城，所以，我就来了。一来就听说药王谷的阿木姑娘在这儿，我就更加笃定了，那一定是你。”

林宛抬眸，正视着西门玉清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既然西门太子知道我是为了赵大将军来的，也知道平南大军正在与南越打仗，那就请西门太子卖给我们一些兵器吧。”

西门玉清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林宛的问题。而是拧眉看着林宛，声音有些低哑，缓缓开口问道：“宛儿，我有一个疑惑，你愿意告诉我真相吗？”

林宛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中有一个预感，他要问的问题，一定是自己无法回答的。

西门玉清的目光中满是痛色，继续逼问道：“可以吗？我只想知道真相。”

林宛看着西门玉清的眼睛，那目光中的伤痛灼伤了自己的眼睛。不由微微垂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西门玉清见林宛默许了，也不再逼她答应。而是，一字一句地问道：“这一路上，你每去一个地方，都有一个男子和你在一起，那个男子是大封国的七皇子周天启吗？”

林宛心下大惊，身子一僵，却不敢抬起头来，心思百转。我到底要不要承认呢？如果自己承认了，他又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