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的残酷性也正是如此,一轮轮的淘汰赛下来都是大浪淘沙,一步一步的就像爬台阶,你过不了下阶就甭想着再上上一阶!
老头子一听这话也是觉得有趣:“科试落榜这还有幸录科,还录科案首?”
“老爷子该是不知晓,这阳谷李狗剩前些日子因为招覆卷子贴出,已然没了考试资格,可不知那学政大人看重了李狗剩哪点!这竟破天荒的要李狗剩参加这录科考试!
这小子据说录科头场还被学政大人唤去又来考教一番,可不知是灌了老学政啥样的迷魂汤,科试落榜的如今这还成了录科的案首!哼,大明真是可悲啊!我山东竟然出了这样的案首!说出来真是好笑!”
寻思起李狗剩这几日的风光这学子就觉得心里发气,一股脑的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这就把李狗剩的故事全都抖落出来。
科试落榜,又被准许参加录科,如今录科又得了案首,你让谁人能不疑心?
前段时间李狗剩榜上有名的时候这些人还只是觉得惊奇,可是越寻思越是不对劲儿,大明当真如今还成了李狗剩一个人的大明?
老头儿也是人老成精,这科举里边很多弯弯绕绕的自然也是明白,眼前这小子瞅着憨憨的像是农家弟子,可不料这也是玩考场作弊的好手?
古代考场作弊的手段可谓是五花八门,除了考试夹带以外还有些更高级的,比如说特定几个之乎者也的开头!
老人依稀记得自己院试那年就有一个学子如此,因为买通了考官,这就在试卷的开头处连着写了四句的某某乎,最后果然高中案首,得了秀才第一。
更何况眼前这小子卷子已然被贴出了这还能破格参加录科,最后得了案首,你让谁人能不疑心?
笑吟吟的老头儿方才这还对李狗剩青眼有加呢,这会儿脸色不由阴了一阴。
“可不是?当街跟那女扮男装的戚家女子卿卿我我,败坏我山东学子风气,可学政大人同样是见而不闻,竟当着一众学子的面儿坚持要李狗剩参加科举,若不是私底下使了几分手段,哪里会有这样的待遇?学政衙门还是你家开的不成?”
这学子那日见了戚瑶换回了女儿装,哈喇子都要流到地下了,如今众人这都在臭李狗剩,这也不由添了一把火。
“奥?当真?”
老头子听了这话就差火冒三丈了,脸色难看的无以复加,自己尝自问文章、诗赋都做的不错,可是科举却是连连落榜,可眼前这学子瞅着颇有作弊、买通考官的嫌疑,这竟还当街和女子卿卿我我,此子品行如此败坏,如何能得了那录科案首?
自己这么多年醉心科举而不得,不就是这些个尸位素餐的假学子把自己顶了下来?
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其实也是孩子脾性,老头儿面色忽然这就变得阴沉,质问狗剩道。
“几位学子所言却是事实,不过李狗剩科举全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
“不要说了!”老头儿雷霆一怒,活像只老狮子:“店家,这人加的菜要他自己掏银子,老头子没钱!有也请不起这种人!”
老头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又像是丢了崽儿的狮子,说着咆哮起来。
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科举不过,莫不成就是被这些人把自己顶了下来?还自己等白了少年头如今扔只得一秀才?
老头子这事儿做的不算敞亮,可人老了上来驴脾气那可跟不讲理发扭的三岁小孩儿差不了许多,这竟就咆哮着要李狗剩自己掏钱!
得,看来还是应了那句话,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李狗剩有些无奈,自己走的本就不是寻常路,受些白眼说来也是稀松平常,默默去那掌柜的那里付了银子,上楼温书。
一众学子脸上都是颇为得意,很有将了李狗剩一军的感觉。
太平了许久的客栈如今这又开始了对李狗剩无休止的质疑。
“我大明竟有如此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老头子敲了敲拐杖,明显气得不轻。
话说李狗剩这又糟了人不少白眼,想想这李狗剩也是怪不容易的,原来省城科考,不知这都白白受了多少白眼!不过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人李狗剩也是习惯了,我自八方不动,管你世道是否如常?
回屋端坐,又练了半个时辰的字,李狗剩这又抓起书本,一边研墨,一边读书。
乡试初场考四书三道、经义五道,由此说来这首场其实还是围绕这四书五经的圈圈绕绕出题的,经文自是不可偏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