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科考,全家揪心。
李狗剩此时正安然端坐在这科举考棚里奋笔疾书,家里那边就炸了锅,王氏跑到自己的西厢房朝孔圣人的雕像拜了又拜,生怕圣人不喜儿子,李父今日也是心肝全都提到嗓子眼上,可又有啥办法呢?自己帮不上任何忙!
李家沟的百姓们也来了,老里长来了这三味书屋,没心思感慨这家业还是蛮大的,这就背着双手在大院子里来来回回,狗剩如今怕是已经身在考场了,这事儿能不成?
“我说老李头,你在那儿转转悠悠的不烦气?你不烦你仙家爷爷我还烦了!”
郝半仙抓着酒葫芦,可是老里长的身影在眼睛里晃啊晃的,这就不由怒道。
“老夫心忧,老天保佑,狗剩一定得过,今日是县试正场,老夫打听过了,这正场乃是县试最重要的一场考试,可千万别折戟沉沙!呸,老夫这个乌鸦嘴,狗剩这么聪明,一定能过,一定能!”
老里长言语之间都溢着满满的焦虑,狗剩可是李家沟第一个参加县试的宝儿,一准儿不能输啊!
“你个老不死,还知道正场了呢,不容易啊。”郝半仙笑呵呵道:“昨日我拷问了李狗剩一番学问,这娃看来没白来这学堂,腹中已然有些墨水,正场容易,一准儿得过。”
“哼,你个癫子,还考狗剩学问?一个劲儿的往嘴巴里灌酒,这么多年了,老夫还不知道你?怕是你比老夫心里更急吧!”
郝半仙越是着急越是喜欢喝酒,别人不知道,老里长岂会不知?
“你!”郝半仙气道。
“好啦,二位别吵了。”
姜满仓朝王氏那边努了努嘴,说道,这妇人如今西厢房来来回回的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你们还在她耳朵边上紧着说些废话,狗剩是她儿子,人家不比你们急?
老里长会意,可是坐不住,刚坐下心肝这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世人都以读书为尊,可千军万马过这独木桥,哪里有那么容易?
“狗剩前些日子还得布政使大人赐紫衣呢,老夫看啊,就看在紫衣的份儿上,朝廷也一准儿能让李狗剩过!”约摸是寻思调节一下尴尬气氛,别让众人这么紧张吧,老里长这就想出这一言道。
“没用,两码子事儿!说你是个老糊涂!”
郝半仙鄙视道。
赏赐归赏赐,科考归科考。
再说了,就算人家真会照顾你,可这科考哪里有你一笔一划的写出妙笔生花的文章来的硬通?
众人一听老里长一言本还觉得有理,郝半仙一盆冷水浇下来这又耷拉脑袋,王氏这又赶紧跑去西厢房……
李家这边如坐针毡,考场外又何尝不是?许多观礼的百姓已然退去,科举这事儿过程没什么好看,人家赌盘子的重视也只是最后的结果,瞅着无趣很多人这也退了去,留下的大多是跟考场上的考生有点脉络关系的,一个个这都心里发急,比那李家人好不到哪里去。
多少年的寒窗苦读只为这一朝科考,你说谁人能不急?
“黄智勇,急啥?咋还脸红了?还等着李狗剩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