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上花轿去抢人,并且还布置了喜堂成亲,潘富提前换好喜服,所骑乘的马都披红挂彩,并且为新娘子也做有准备,凤冠霞帔齐全,打手算是大开眼界,大家跃跃欲试,下定决心,私下里,非得先好好瞅瞅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可,人们禁不住好奇心,都是潘富吲哚的,他太反常,前所未有,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吧。
一路上,潘富一伙人群情激昂,新娘子即将到手,怎能不令潘富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就把大美人据为己有;打手们倒要看明白,将潘富这个色中魔鬼,色中阎王,迷得魂不守舍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尤物。
还没有来至叶家所在的村庄口,潘富下马,把马和花轿都搁在村外,派人看守,尽量不弄出声音,别再惊动人家;还不能过远,逃走时不太方便。总之,一切都很反常,原先,潘富总是叫人们迅速一哄而上,直接掳下,抬走,或者扔马上驮着,也就完事。
结果,叶家附近似乎的确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潘富奇怪,“你们说,新婚第一天,怎么这样冷清?”有打手答话,“少东家,人家也许把亲朋友好友早些打发走,正要过两个人的小世界呢,这是人之常情,娶到绝色娘子,岂肯外露,并且不早点圆房的道理。”
听到“圆房”两个字,打手的话刚讲完,潘富狠狠给对方一拳。那打手“哎哟”放声惨叫。潘富连忙制止,“别出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姓叶的那小子,如果敢把我娘子怎么样,我一定要他好看,非得收拾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可。”什么?!你“娘子”?娘子是人家“姓叶的”,说反了吧?打手们心里有话,却并不顶嘴,没有人还主动挨揍。
“快点,别让姓叶的那小子占我家娘子便宜。”潘富一下子凑到最前面去,难得他这样大胆。其实他也怕呀,叶思凡只请吃喜酒,愿意不收份子钱,宴席才结束不久,人们受到他不少好处,很有可能出面为他拔横,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何况他这是来抢新娘子的,需要格外架小心。打手们赶紧跟上。
很快到在叶家门口。不用潘富带领,都好找,外门、外墙,还有院子里,贴满红喜字的一家就是,别无分号。“停。”潘富吩咐,再着急,再担心新娘子被叶思凡怎么样,也必须仔细观察观察动静再说,小心方使得万年船,更何况这一次势在必得,不能出现什么纰露。
叶家大门紧闭,是从里面插好的。西间屋内,双红烛高烧,还有两个身影晃动,一对新人应该还没有休息什么的,潘富一颗高悬的心,这才略微安定些。他双拳紧握,念念叨叨,“小宝贝,我的好宝贝,你可千万不要让姓叶的那小子吃太多豆腐,否则为夫要气晕,气病的。”直到现在,太多惊奇,已经让打手见怪不怪。
小院不大,院墙也不算多高,院内庄稼已经全部拔除,吃喜酒需要占用地方,叶思凡他们反正打算明天就离开这里,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事儿。打手们有的守住大门口,有的奔后面查看有没有后门,四面墙也有人把住,省得里边的人万一再从墙上逃走。还有的爬上墙头,就往里面跳,先去墙根听听里面的具体动静再作进一步打算。
客人们一个个最后都打发走,叶仇氏也回东屋休息,新房里终于可以只剩下两个人,叶思凡拉起自己的新娘子,久久凝望。胡玉儿被看得不好意思,她害羞,低下头,双颊飞彩霞,满脸轻含笑,“你干什么这样看我呀?”叶思凡用两只手托起胡玉儿的双腮,小心奕奕捧好,轻轻细致呵护,他也学会开玩笑,当然同样是真心话,“我们家玉儿好看呗,我就是看不够。”
“讨厌。”胡玉儿倒进叶思凡怀中,这样就不会被他盯住看起来没完没了。叶思凡把胡玉儿揽紧,他感慨,“玉儿要是我一个人的,那该多好啊!”胡玉儿又从叶思凡身上挣扎开来,认真地说:“我们还有胡哥哥。等他养好伤,找到我们,或者我们回去黑玉家园,见着他,我们一家人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嗯。”叶思凡心想:拥有两个男人,你是够美的,全不明白别人能否接受。还是赶紧距离紫金山远些,再远些,更远些吧,最好足够远,到可以使胡玉儿与胡海狸两个以后永远都见不到面才好。就算见面,又能怎么样?他的玉狐狸已经成为他的妻子胡玉儿,他恐怕也只得乖乖退出吧,难道还真与他分妻?
叶思凡与胡玉儿沉浸在新婚的甜蜜当中,浑然不知危险就近在身边,已经有好几个人下到他们院子里。还是叶仇氏,眼睛曾经瞎过几天,听觉经过锻炼特别灵敏,她感到外面似乎有什么声响,再注意时,又没了,也就没有当回事,还以为最多只不过是好事之徒,周围的邻居,偷偷摸摸过来听听新人墙根什么的,这样的事情,刚刚成亲的家庭经常都会碰到,不必大惊小怪。
“玉儿,明天我们就要起程,搬到别的地方去住。今天早点休息吧。”想到以后便可以与胡玉儿永远同床共枕,叶思凡现在就幸福不已,兴奋难抑,也同时急不可耐。
“你们的皇上为什么要把名字中间带玉字的女人抓起来?”胡玉儿一直不理解,还没有顾得上问,她可不着急睡觉,拿掉凤冠,身穿大红衣服,让她感觉很不错,晚上她本来就更精神一些,与胡海狸一起居住的,习惯昼伏夜出。
“嘘。”叶思凡把食指放到嘴唇中央,示意胡玉儿禁声,他下意识地往窗外观瞧。月光下,仿佛有什么人影一闪而过,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叶思凡和叶仇氏一样,认为新婚之夜当然很可能被这样的好事之徒光顾,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还是教会妻子一些常识比较重要,不能老讲错话,免得惹来无妄之灾,叶思凡压低声音,“玉儿,以后要讲我们,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不可以让别人怀疑你的身份,就连娘都不行,懂吗?”
胡玉儿听话地点点头,“那你回答我的问题。”“据民间传言说,这原于皇上的梦,皇上梦到与一个名字中间带‘玉’的女人,有什么奇特缘分,所以要找寻她,不惜把已婚少妇都计算在内。所以,我们必须避一避。”叶思凡知道的,只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