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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连天，千里共一色；白云悠悠，苍穹不过一线上。

这是坐在小船上的杨王，此时观海的感受。

宽广无垠，水天相接，似乎看到了天边的尽头。

碧波滚滚，载着小船轻轻晃荡，人生起伏，总是如此零零碎碎。

“你知道吗，君子的胸怀如海纳百川，用海来形容一身正念的君子那宽广的胸怀，最贴切不过。”程嘉欣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双漂亮的双眼皮眼睛脉脉含情，她的心情有些小激动，说话也多了起来，“笑看人间苍桑几世，我自永在；喜怒虽有时，却不以众生为念。说海无情也无情，说海有情也有情。最重要的是，海经得起岁月长河的考验，石不会烂，海就不会枯，说的就是这个。所以，人们经常拿大海来拷问那朝夕暮处的爱情：这个世上有跟大海一样长久的爱情吗？”

“没有！”在这欲念天呆了半年之的杨王，时间虽断，但已经在网上耳熏目染太多关于爱情背叛、婚姻出轨的轶闻，不认为这欲念天里面会有经得起大海考验的爱情。尤其是这欲念天的人类，私心杂念太多，功名利欲之心太重，享受至上，将享受女人或者将享受男人的物质虚荣附加爱情额外榨取，更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爱情存在。所以听程嘉欣这样一说，杨王就有些叫板地回答道。

“你说没有，我说有。”程嘉欣眸光闪闪，似乎有点多愁善感，听她道，“但不知是真是假。还记得岸上那‘天涯海角’四个字吗？其实说的就是一段经得起大海拷问的爱情。”

接着程嘉欣说了这么一个故事。

在A国的古代，有个姓孙的极有才华却穷困潦倒的书生，一日在街上遇见柳员外的女儿——柳缨。这个柳缨长得极是美貌，用沉鱼落雁、羞花闭月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孙书生一眼就被柳缨的美貌吸引住了，可谓是一见钟情。可是人家是千金小姐，孙书生心生爱慕，却自形惭愧，不敢上前去跟柳缨搭讪，只能默默地注视着人家，直到人家消失不见了，他才悻悻回家。

回到家中之后，孙书生茶饭不思，脑海里天天都是柳缨的模样。

也是天注定孙书生跟柳缨有姻缘，喜爱耍耍诗词雅兴的柳员外这日举办了一个对诗大会，就邀请了这个镇上所有有才华的青年才俊参加，孙书生却不在邀请之列。但孙书生路过柳员外的大宅门，听到柳员外一句：“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无人能对。这“老”与“考”区别就在那一钩，还要将这二字作出句子，确实有点难度。

孙书生见有意思，便没去理会自己该不该进这柳家的门，直接一步踏进去对道：“二人为天，一人为大。天大过人情，人情大过天”。

被邀请而来的文人墨客一听，顿时拍掌称绝。

这“天”与“大”，区别在于多一横和少一横；更难得的是，多横少横都与人字挂钩，比柳员外那童生高明出很多。

柳员外一见是孙书生，他可是没邀请他来的呀，于是心里不高兴，刁难他道：“从南来，往北走，不是东西。”这句子即骂孙书生不是东西，还言下之意叫他滚。

孙书生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进这种场合来，但被柳员外这么不给情面一骂，又不能恶语相向，总得给人家留几分薄面吧，于是对道：“穿冬衣，戴夏帽，不分冷暖。”

孙书生这句子算是对上了，更重要的是句子里全无骂人之意，而是摆事实讲道理，不挟带任何个人情绪色彩。这样一来，反而显得柳员外鸡肚小肠、尖酸刻薄了。

一直在旁听着的柳缨，见孙书生虽然一身穷酸，却很会做人，当下出对试孙书生道：“竹本无心，外边多生枝叶。”

她见孙书生虽然为人正直、善良，无奈容易被人欺负。她也是在考验孙书生，言下之意是：你这么老实，怕不怕吃亏？

孙书生一见这个梦中情人竟然出句跟自己对，顿时心里激动，同时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藕虽有空，不沾半点污泥。”

孙书生是说，我心纯洁，不怕沾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