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天子下诏,将军、列侯、二千石以上官吏举明兵法有大虑者。中枢大臣立即把储君之争放到一边,拥戴之功是多久才能化为好处只有天知道,为自己的亲朋好友谋个一官半职可是不久就能实现,况且陛下年富春秋,将来诞下子嗣也未可知。各家府邸也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这些王安都顾不上了,保命要紧。附近的村庄有游徼带人巡查,王家庄这边有庄丁巡视,宅子这边有护卫负责,按照魏宣的说法,安全是没问题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王安的活动范围局限在王家庄这一带。
“子宽,你不要老是想着医人,你也可以给猪治治病嘛。否则这些猪若是病死了,我家大业大赔的起,那些庄户可损失一大笔钱了。要是牛死了,那可好比死了亲爹了。”
正在给猪看病的申屠臣冲王安喊道:“会治,你来;不会,闭嘴。”继续埋头给猪诊治,过了一会站起来,道:“这猪我怀疑肚子里有虫子,我开几副药,你给它灌进去,过几天就好了。”庄户一个劲的对申屠臣表示感谢,申屠臣则很无奈。王安对养猪很重视,一来可以吃肉,二来可以积肥。入夏以来,猪接连发病,已经死了几头,王安不得已才找到申屠臣,让他给猪治治病。不知道是申屠臣医术高明,还是瞎猫碰死耗子,接连给他治好了几头猪和牛,申屠臣的名声更响了。
申屠臣一脸不高兴的走了,王安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发现小胖子也在:“你今天不是该回家吗?为何不走?”
孔洵也是一脸的不开心:“我兄长从长安回来了,我不想见到他?”
“这是为何?”
“他是来叫我家大人找人给他写荐书的,大人都要给他气得旧病复发了。见到我,就给我吹某某名士请他去府上谈诗论赋,某某达官显贵请他去府上做客,结果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我戳穿了。”
“说来听听。”王安困在庄子里已经半个月了,心里闷的慌,正好聊已打发时间。
“他曾说去年到过中垒校尉刘歆的府上,然后我就把邸报拿给他看,刘明府去年已经跑到涿郡当太守了,他还在那吹嘘。”小胖子满脸的轻蔑。
“朝廷这次需要的可是武职,你兄长能领兵打仗吗?”
小胖子撇撇嘴,伸出右手道:“我一支手打他两个,你说呢?”
王安坐下来在纸上划了两下:“崔老先生曾说,朝廷多年不打仗了,对于勋贵子弟来说从军毫无风险,智谋将帅科已经变成勋贵子弟的晋身之阶,所拼的是家世和人脉。按照你的说法,你的兄长文不成武不就,却无自知之明,我觉得他还是应该等贤良方正科才是正道。”
小胖子把毛笔丢入竹筒,道:“我家大人也是这么劝他的,可惜他死活不听,现在就在家里装病了。所以我干脆不回家了,就在这里住下了。”
“那你住哪里?我记得好像没空房了?”
“我拿了一缗钱给田大郎,他让我跟他一起住。”
晚上王安问大丫:“崔老先生走了吗?我好像有这几天没见到崔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