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长冷笑:“难办?嘿嘿,掉脑袋容易,你愿意吗!滚,今晚全集中到旁院,一把火烧干净。”几名亲信队长都曾享受艳福,如今拴在一条线上,有人还在担心:“知情又没快活过的人,会不会把事情捅出去?五队长都曾为这破事顶撞您。”
“他不是要保护嘛,今晚调去看守,在饭中做些手脚,嘿嘿,五队长恪尽职守,让越狱的护卫杀了。”
几人关门商议细节,亲兵在外头禀报:“大人,破军校尉要进来。”队长们闻声有些慌张,看守长示意打开门,问报信亲兵:“带了多少人?”亲信淫笑道:“六个女亲卫,一个比一个——”看守长一巴掌抽过去:“死到临头还起淫心,小心他把你全家人的血喝光了。”
进了女监,梅若雪脸色比积雪还白,走路时肩膀都在轻微颤抖,让看守长有些狐疑,高垣大笑:“战阵杀人一回事,在监狱我都觉得难受,女人嘛,心太软。”说时转向梅若雪:“不敢看,去门口等候,我转一圈就走。”
梅若雪亲卫快步往外跑,看守长见剩下高垣一个人,心中疑心去了大半,走上前行礼参见,高垣抬起手似要回礼,就在看守长心神松懈时,突然扣住他喉咙。
“奉旨查勘,你最好老实些。”
看守长情知事情要败露,嘴中说不出话,朝旁边连打颜色,亲信见状大声吆喝:“劫狱——”边喊边拔刀把高垣围住,有机灵点的亲信开了口:“请校尉宣旨。”
监狱响起号角锣声,各处院落冲出一队队军兵,高垣嘴角有了笑意,军人毕竟不是狱卒,听到劫营的号角声,本能地跑出来迎战,若换作狱卒会先守住牢门防止犯人逃走。
守军想关上监狱大门,梅若雪和亲卫持刀拦阻,双方立即交上手,守军刀枪不离要害,梅若雪却只能格挡不敢下死手,没拿到证据就杀人,万一事有反常,会让校尉担上擅杀守军的罪名,亲卫心有顾忌而守军人数众多,几人渐渐让逼得离开大门。
“快关门!”
“圣旨:禁卫军查看女监,敢抗旨者,斩——”
急骤的马蹄声响起,不久就传来高林尖声呼喊,箭楼上一名军官厉声喝斥:“禁卫军旗帜,住手!”守军闻令纷纷收起兵器,梅若雪还想带人阻拦关门,箭楼军官高喊:“弓箭手预备!若敢乱动乱箭射杀!快关上大门!”
“五队长,有人冒充禁卫军,不要放进来。”
“不能杀,会连累校尉。”梅若雪强忍住杀机,与亲卫们结成圆阵,持刀护在身前防止守军放箭,眼睁睁看着守军关门而无法阻止。
高垣出其不意擒住看守长,让守军失去统一号令,几名队长有心杀人,又怕误伤看守长,僵持时眼看大门就要关上,而各院守军包拢过来,局势已得以控制,几人更不急于出手。
看守长急得眼珠发红,等禁卫军进来,作恶之人难逃死罪,蠢货们还在做好梦,苦于无法开口下令,一时恶向胆边生,不顾生死受制于人出拳反击,高垣手指微微用力,看守长双拳才出便软绵绵垂下来。
“圣旨就要到,你们是军人,知道抗旨的下场!我们只有几个人,尽管包围住,不要受人利用,免得连累家人。”
高垣扬声高呼,围上来的军士们茫然不知所措,看守长让人擒住,队长们又没下令抢人,哨长们命令军士围住而不得动手。
“你们几个大概没少做坏事,大可出手试试,呵呵,出一招会死一个家人,三招灭门!”高垣说时出手点住看守长穴道,双手抱在胸前,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
看守长没有生命危险,劫狱的人插翅难逃,军士们的紧张情绪更加松弛,恰在此时箭楼上军官又大声呼喊:“你们包围的人,是帝国破军校尉,岂会跑来劫狱!不要再听几人胡说,万一出事我来承担责任,谁敢乱动是自己找死,连妻子儿女都要陪葬。”
看守长的亲信们察觉不妙,有人方要下令动手,有人却已扔掉兵器跪倒在地,目光中满是悔恨,带着哭腔求饶:“校尉,请您说话算数,不要罪及家人。”兵无斗志,军官求饶,局势不至于恶化,高垣正色回答:“我会请旨,让官府保护你家人,将功折罪吧,命令你的队伍放下兵器,准备接旨。”
几名亲信见大势已去,相继下令军士们放下兵器,跪在地上再不多话,死罪逃不过去,只求不要累及家人。
御林军到了监狱门前,高林双手捧旨入内,高垣一脚踢开看守长穴位,他望眼四周,见军士们全放下了兵器,颓然跪下接旨。
禁卫军按高垣命令将守军分开看管,梅若雪带亲卫押着守军的队长们逐个接管院落防务,留守的城卫军纷纷放下兵器,控制监狱未死一人,高垣彻底放下心来,就算查无实据,也不会担上多大罪名。
“梅若雪,你带上女兵,保护高公公去查勘,我就不进去了。”
梅若雪不由呆愣一刻,高垣第一次喊她名字,从此刻起心中才不再抵触亲卫队长是女人的现实。
“梅队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