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扶我下马。”
华岳回到营地,纵马直奔中军,梅英和令狐清见情形不对,喝令卫兵警戒,飞身将她搀扶下马,三人相拥进帐,营地学兵以为姐妹情深,唯有两名校尉猜出几分。
“大姐!”方进军帐,华岳身形不住摇晃,梅英和令狐清抱起她冲向后帐,放到床上就要脱衣检查,华岳脸色苍白强笑着制止:“不用检查,只是脱力而已,静养一段就会没事。”
“怎会这样?!”梅英抓起手腕但觉脉搏有些散乱,体内劲气若有若无,确属脱力症状,仔细检查后未发现外伤,稍微放下心来。
“大姐,你是不是用秘法强行激发潜能,短暂十几息内,将全部内劲尽数用来催发速度?”令狐清见华岳躺在床上笑而不语,跺着脚责怪:“敌人要顽抗多危险,你几乎没反抗之力!”
“这不安然回营,好了,是大姐失算,没想到自诩为狼神的后代,向来将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草原勇士,凶猛之外也学会了狐狸的狡诈,敌人主帅不容轻视。”
三百学兵暴露在弓箭射程,危急时刻华岳耗尽内劲强行施展禁忌身法,看似轻松挽回局势,事后回想其间凶险,禁不住有些后怕,幸亏札朗泰麾下百夫长怕他受害,立即喝令停止冲锋,否则稍微拖延,怕就会露馅,只能与敌人血拼到底。
“大姐,为两巡学兵,你差点搭上性命,以后切莫如此,战争注定有死伤,你若有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办?这场仗的胜败还有何意义!”梅英服侍华岳服下药,两眼含泪坐在床边。
“少悲观,说正事!“华岳装作不耐烦,抬手想帮她拭泪,梅英双手握着手掌不放,只好看向令狐清交代:“敌人后面的千人队收拢败兵后不追杀,我总觉有点怪,你和洁儿多留神,或许能就此分化瓦解,具体怎么做,你做主就行,梅英不宜出面玩阴谋,别大小事都请示,成了有功败了是罪,要勇于担当。”
“大姐,你再这样说,我不高兴,好像我就是小人,只会算计人。”令狐清收起脏衣服,清扫好内帐后伸出手:“你要保证,下次出战带上我,要不洁儿老笑我胆小。”
看她撒娇华岳心中一暖,姐妹两人方式迥异情谊却同样真挚,躺在床上笑骂:“这场仗,大姐再难带你,等筑起要塞,你做首任城守,大姐帮你守城,让她们全去外面驻扎。”
“大姐,我心中其实一直有个想法,以前没机会,如今正好试试,看能不能兵不血刃解决这几万人,让草原部落各自猜疑。”
令狐清当下细细解说,华岳很少开口,梅英不时补充纠正几句,等宇文洁风风火火闯进来,华岳已经沉沉入睡,她不由分说握住手腕,亲自检查后吐出一口长气:“吓死我了,死燕宁还说没事,人都成这样,我要和她算账。”
“洁儿!”梅英打断话,脸色变得严肃:“燕宁若得知真情,不定会发什么疯,别看她外表文静,一点不比你性子软。这事瞒不住她,但不能让知道伤得很重,只说是敌人不顾尊严,大姐气怒攻心伤及肺腑,需要闭关静养,没有紧急军情不要打扰。”
“那好,我亲自去传令,让各营严防偷袭,草原人让大姐将勇士头衔踩在脚下,势必会寻机报复,我们趁势闭营坚守,按高垣所说打消耗战,引诱更多的敌人前来支援。”
燕宁回到营地,听说华岳休养,进帐去探望,脚下不疾不徐,脸上看不出半点忧伤,梅英和令狐清紧跟在身后,谁知她检查过伤势,反回过头来安慰两人:“没事,力竭而已,以后我们姐妹四个轮流守护,其他任何人不许靠近内帐。走,我们去外面说话。”
“二姐,你要伤心就哭出来,别闷在心底。”令狐清善解人意,如何看不出燕宁是外柔内刚的性格,她和华岳关系最好,要不伤心骗不了人,出帐后紧贴在身旁劝慰。
“清儿,我不恨敌人狡猾,可大姐不能就这样让人气伤身,你告诉我,有何打算?想不出办法,你知道,我心情好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