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大怒,二话不说,挥剑就向那人刺去,那人用剑抵住,向其他人喝道:“都给我上!”
本来还犹豫不决的众人闻言,全都向他二人围了过来。
忘尘武功高强,一路护着依依杀出一条血路,仓皇逃窜,可刚跑到前面的小丘时,身下的骏马被绊马索绊倒,两个人同时从马上掉了下来。
依依和忘尘刚准备爬起来逃命,只见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忘尘就地滚出老远,堪堪躲过那张网,依依却被困在了网里,挣扎不出来。
忘尘见状,忙回过身去救她,可那张网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根本就不能用手中的宝剑割破。
忘尘心焦不已,那网却突然收拢,拖着依依飞速地向小丘后面移去。
忘尘去追,从小丘后面射出许多冷箭,阻住他的去路,背后追兵又至,忘尘只得放弃依依,跳到已从地上站起的马的马背上,落荒而逃。
再说子辰带着若谖虎妞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远,子辰支撑不住从马上滚了下来。
若谖急的大叫了声:“辰哥哥!”也急忙跳下马来,蹲身去扶子辰,见他浑身是血,面色苍白,心中十分害怕,她左右看看,一望无际的草原,只有不远处的那片小树林能够藏身,便连拖带拽的把子辰拖到那片树林里,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上衣,查看伤情,还好都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流血过多,得及时止血。
可是上哪儿弄止血药去?
若谖很是焦急,虎妞围着子辰走了两圈,忽然一扭身如箭般冲出树林不见了,若谖扯着嗓子在后叫了几声,也不见她回头,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血淋淋的子辰,心中很是害怕。
好在片刻之后虎妞跑了回来,若谖一见她就哭着道:“你跑哪里去了,留我和辰哥哥在这里。”
虎妞呜呜地叫着,若谖这才发现它嘴里叼着一些绿色的植物。
若谖前世看书,说许多动物都懂得自己疗伤,会找一些有奇效的草药,难道虎妞嘴里含着的是止血的草药?
不管了,死马当作活马医,若谖从虎妞嘴里拿过草药,放自己嘴里嚼碎了,一部分敷在子辰身上的伤口上,另一部喂进他的嘴里,然后撕下几条衣襟,为辰哥哥包扎伤口。
为了裹扎顺手,若谖托起子辰的上身,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这才终于将伤口包扎好。
他一直就这么将子辰搂在自己单薄的怀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身上的伤口处,虎妞带回的草药果然有奇效,那伤口的血很快就不再向外渗透了,若谖终于缓过一口气来。
她静静凝视着子辰的容颜,他长相英俊,但不是那种刚毅,相貌很温柔,是若谖最喜欢的类型,他的脸上并未流露出一丝怨恨与痛苦的意味,他只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哪像一个因受重伤而昏过去的少年,倒像一个玩累了熟睡的孩子。
若谖就这么一直静静地注视着他,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他身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使她倾心,使她留恋,使她甘愿为了他付出所有、放弃一切。
时间就这么无声的划过,不知不觉夜幕就降临了,四周静悄悄的,头顶上的月亮透过树叶的缝隙把清辉洒下,天地间仿佛只有她和子辰、虎妞,再无一点人间的烟火气息,仿佛尘世间的一切荣辱得失都不复存在,她过去在方府里享有的尊荣,父母的溺爱,似乎都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只有眼前怀里的这个少年让她魂牵梦萦。
正当若谖痴看着子辰的时候,他一直紧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了,一缕充满朝气的光又回到了那双如星子般漆黑发亮的眼里。
子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天已经黑下来了,挣扎着想坐起来,若谖轻轻的把他按住,温柔而又低声道:“别动,会再出血的!”她话音刚落,眼泪便夺眶而出,正好有几滴滴到了子辰的脸上。
子辰嗓音有些沙哑:“不会再流血的,我得起来找些东西给我的小宝贝吃,免得饿坏了你。”
若谖听到小宝贝三个字,又是心酸,又是甜蜜,不好意思地擦去眼泪,道:“我不饿。”
子辰坐了起来,呵呵轻笑了几声:“你不饿我饿。”
两人骑着大黑马带着虎妞来到一个湖畔,子辰折了根长长的树枝,把一头削尖,轻手轻脚来到湖边盯着平静如镜的湖水,忽然稳准狠地把尖利的树林插到水里,等再拿出来时,上面叉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子辰把鱼甩到岸上,虎妞立刻无声地冲过去,叼起鱼送到若谖身边,子辰又叉到鱼,虎妞就又送过来,不一会儿若谖的脚边就堆了好几条鱼。
虎妞见若谖坐得稳如泰山,仰起圆滚滚的小脑袋冲着她喵喵直叫唤。
若谖愣了片刻,才明白她是要自己烤鱼,于是要去捡紫禾。
子辰道:“你别轻举妄动,天黑了沙漠里很危险。”说着用树枝又叉起两条鱼,走了过来,把这两条鱼与其它鱼放在一起,然后牵着若谖一起沿着湖岸去捡枯枝,虎妞则守着那些鱼。
在沙漠,最珍贵的除了水便是植物,没人舍得把树枝折下来当柴烧。
他俩走了半圈才捡到一小捆柴,若谖要抱着那些柴,子辰不肯,把捆好的柴甩在肩上,温柔地对她道:“你和我在一起,我不能给你锦衣玉食,但至少要把你宠的五体不勤。”
若谖听了,掉下泪来,低声道:“我不是那种只要别人付出的人,我也愿意为你付出啊。”
子辰笑着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傻丫头,你肯跟我就是最大的付出了。”
子辰生火烤鱼,把烤好的第一条鱼递给若谖,若谖摇头道:“这条鱼不应该先给我,是虎妞找的草药救了你,西域的草药我可不认得。”
子辰笑了,把那条鱼给了虎妞,虎妞喜悦地喵了一声,低头吃起香喷喷的鱼来。
“想当初,你和虎妞那么水火不容,怎么后来就变成了好姐妹?”
若谖道:“是我向她称的臣,不知拿了多少好吃的才打动她的芳心。”
子辰听了更是笑:“以后你要与她二女供侍一夫了,你可忍得下心中的醋意。”
若谖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来:“什么夫不夫的,我又没答应你什么……”
子辰捉住她小小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满是疼惜宠溺地看了她好一会子,忽然向她欺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