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倒地的模样,我突然陷入了沉思中。
我看一眼站在旁边大量秦子墨的苏承景:“他这是怎么了?”
他摇摇头:“找个大夫来看看才知晓。”
深夜,我坐在床榻上照顾着雪颜,透过她脸上依稀的伤痕,原本绝美的脸上却多了好些裂缝,好似晶莹剔透的玉镯上生出了几条罅隙,让人叹止。容貌,果真是个脆弱的东西。我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叹了叹气。雪颜的容貌,是可以恢复的。只是,再漂亮的容貌,于秦子墨,都是不会看的。最多,也不过是缅怀一下当年的春娘而已。
我收回思绪,天已渐亮,原想着找一处地方打个盹,突然看见床上的雪颜睁开了眼睛,正瞧着我。
“雪颜,你醒了?身体可还疼吗?”我担忧地问道。
“又一次让你麻烦了,还连累你不能睡觉。”雪颜顿了顿,有些过意不去地垂下头:“定是风打翻了烛台引起的大火,我太大意了。对了,子墨他可还有事?”
她这么说着,脸上的忧虑一下子浮现在脸上。紧紧盯着我,但是语气里尽是自责:“都是我不好,我怎么能顶撞他呢?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定原谅不了自己。”
“雪颜,要我说多少次才好呢!”我没由来地嗔怒:“你不要事事把他放在自己的面前,他是人,你就不是了吗?”
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笑笑道:“知道啦,我的好姐姐。”
见她如此,我只得讪笑了笑:“知道就好。”
“你呢,只管专心养身体,你要知道你的身体刚经历寒冷,又发生火烧,是万万不能再出事了。若是你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算还魂丹再有用,也止不住你三天两头的受伤。明白吗?”
雪颜点点头:“放心,从今日起我定会养好我的身体,毕竟还有五天呢,不然白白浪费可就糟蹋了。”
这丫头,看来还是有点能够明白我的心。
“雪颜,我毕竟是为你好,我是真心想让你在最后的七天里完成心愿。”我深深叹一口气:“以前我也有过心爱的男子,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我还未来得及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我便死了。可若是我也能如你这般,我想我会好好珍惜的。”
“我明白的。”她轻声道:“我不会让你失望。”
三天后,雪颜在我的照顾下逐渐恢复,脸上的伤也渐渐地消失不见。苏承景一有空时也会过来帮我照顾雪颜,并且会告诉雪颜一些关于秦子墨的状况。
想起当日秦子墨无端晕倒,我不经意问道:“大夫可有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吗?”
“倒也没有说具体原因,只说是忧思过度。”苏承景缓缓说着:“兴许锦玉之死对他的打击过大,我听下人们私下里都悄悄说,子墨半夜经常回做噩梦惊醒,口中一直叫着春娘的名字。”
“这也正常。”我自顾自说着:“承景你对画魂了解多少?可知道若是跟画魂接触久了会发生什么事?”心里有隐隐猜测,总觉得秦子墨的晕倒或多或少与画魂有关。
雪颜听了,不禁问我:“是有什么关系吗?难道子墨是因为与我呆在一起所以才会晕倒?”
“只是猜测罢了,毕竟府中这么多人,并没有瞧见其他人有这样的状况,可能是我多想而已。”我虽安慰着她,可脑中却似有闪电划过。
“或许只是巧合。”苏承景也安慰着雪颜。“不过对于画魂,我了解的情况并不多,只知道天下有这瑰宝,却从未瞧见过,可见雪颜姑娘与人无异,可见此物的确奇妙。”
“子墨可有好些?我想做些吃的帮他调养身体。”雪颜听我们说秦子墨的晕倒并无大碍,便将话题绕开了。
我隐隐有些担忧:“你不怕他对你再做一些不好的事吗?”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只是,此举太险啊。我不免为雪颜再次忧虑起来。万一,万一秦子墨起了要杀她之心,那我之前做得全都白费了,这不是没有可能。
“白桑,雪颜姑娘的心情是能够理解的,虽然子墨这人太过固执,可毕竟忍心都是肉长的,既是雪颜姑娘的心愿,倒不如成全,”苏承景看着我,声音并不高,却像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不激昂,却直达我的心扉。
我整理了思绪,淡淡一笑:“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还能阻止什么呢?只一件事雪颜你必须答应我,你必须让我帮忙。”
雪颜笑着点点头,“什么都依你。”
她在说话时,眼睛里的笑容那般明媚,仿若落英飞花。可我却没有对她说,即便她待秦子墨这般好,她于秦子墨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