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出府时,贾玮直接到云胜酒楼做了交易,并到官衙中办了相关手续。
随后命人将李贵从东城私邸叫来,同他交待了一番,便将酒楼装饰的事儿一股脑丢给了他。
报业的事情是根本,他不可能过多地将时间精力放到酒楼这边。
尤其眼下正是报业筹办的关键时候,更只能偶尔抽出一点时间,稍稍顾及酒楼。
来到报社,差不多已接近午时,去五进那边用过饭,歇了个短短的午觉,便在麝月的服侍下,穿衣、梳洗,而后匆匆忙忙地来到前院。
同总编孔立议事,同发行部的林永福议事,又到印坊工棚内转了转,一下午的时间就在忙乱中飞快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自然也没什么不同,创刊在即,发行在即,每日都有层出不穷的事情等着他处理,用焦头烂额来形容他眼下的状态,丝毫也不为过,但便是在这样的忙乱中,从而也加快了报业筹办的效率。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过了中秋,报社这边没什么变化,虽是忙得不可开交,但从工作部署上来说,一切按部就班,总之是为了创刊发行而冲刺,园子那边倒是有了不同,随着中秋过后,薛蟠离家外出,香菱终于搬进了园子,住在了宝钗的衡芜菀。
香菱进园,俩人见面的机会极多,但大多集中在贾玮等人从贾母那里用餐回来,在怡红院聚谈之时。
她是薛蟠的妾室,在贾母那里用餐是不可能的。
因此她或是陪着宝钗出去用餐,然后一起进来到怡红院聚谈,散了之后,再回到衡芜菀用餐;或是留在衡芜菀用餐,算着时辰差不多了,贾玮他们该进来了,就从衡芜菀来到怡红院这边。
这种场合下,众目睽睽,贾玮自然不便同她单独走到一边私聊。
况且同她说的事儿,又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如此,就更为不便了。
除了晚餐后在怡红院聚谈情形下的见面,中秋过后的廿五钓鱼集会上,俩人也见了一回,但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单独好生聊聊。
说起来,原因倒是简单,围着贾玮的人实在太多了,宝钗、黛玉等姐妹们,丫鬟们,甚至龄官、芳官等这些唱戏的女孩儿、以及十番上的几个女孩,都时不时过来找贾玮,或是跟他说笑几句,或是央他烤鱼,他压根就腾不出身来,也压根无法做到不让人注意。
若是他同迎春这样的堂姐私聊,倒也不担心让人注意,但同香菱自然不一样。
一个少爷同别人家的年轻妾室,在夜里头喁喁私语,哪怕关系再亲近,也会让人浮想联翩。
白日里站在一处开阔地方,聊上一阵倒是无妨,只是他眼下忙于报业筹办,一大早就去了报社,哪有这个空闲?
如今想想,当时同香菱说,在集会上同她说事,却是疏于考虑了。
此事只能暂时按下,斟酌斟酌再说,反正薛蟠至少得两三个月才回来。
这时已接近八月底,孙绍祖的消息终于从冯紫英那里传来。
此番并非贾玮到他府中,而是他直接跑到报社这边。
贾玮将他请到二进广告部办公房,俩人坐下喝茶说话。
“宝兄弟,孙绍祖的事儿今日已解决了!”刚挨着交椅坐下,冯紫英便一脸兴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