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居正离开之后，巫雅士来到帅府，希望赵朔可以征调商州的石肥和胡适前往齐地帮助居正。对于巫雅士的这个请求，赵朔虽然没有开口，但默然的点了点头。

“王爷节哀顺变，小声告退。”巫雅士行礼，便要离开。

“军师，你说我做的对也不对？”赵朔这个时候虚弱的开口问道。

巫雅士知道赵朔问的是赵恒之死这件事，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道。“钦宗陛下我有幸在大名府谋的一面，该怎么说呢？也许是当年的靖康之变让他很是自责，亦或者在北地的生活，让他顿悟了什么，总之，在他眼中，小生看不到一点点帝王的霸气。也许，他以后会是一个好的父亲，但绝不可能成为一代圣君了。”

赵朔微微抬头，看向巫雅士，但依旧是什么都没说。

见赵朔看向自己，巫雅士继续说道。“王爷，大名府之时，钦宗陛下说即使做个散人，也是乐意的。他没有选择跟小生来见王爷，而是选择了南归拜见赵构，按照大名府知州陆道的话说，是朝廷祖制，但小生到觉得，这可能是钦宗陛下在为王爷着想。亦或者说，是在为大宋着想，还有可能，实在做一场赌局，拿他自己的命做赌局。”

‘呼~’赵朔呼出了一口浊气。“说说你的看法。”

“王爷！”巫雅士行了一礼。“现在王爷的势力跟赵构相比，孰强孰弱？”

赵朔皱了皱眉，想了一会才道。“半斤八两。我那个叔叔兵多将广，地缘广阔，而我？”苦笑了一下，赵朔接着道“兵微将寡，不过，我手中有火枪和小炮弹，一旦开战，胜负难料。”

巫雅士摇了摇头。“但在小生看来，赵构的胜算更大一些。首先，他是大宋的皇帝，而王爷只是大宋的一个王爷，皇帝讨伐臣子，自古支持臣子的，都是少数。”

“你的意思是说，我父南归，实是想保护我？”赵朔微微蹙眉。

“但也可能是为了大宋着想。试想一下，如果王爷跟赵构开战，大宋这片天地会如何，到时候金国还会这么老实？北部的游民民族还会忌惮王爷？西夏到时候真的会谨守合约，前来帮忙吗？难道他们真的不会趁势撕毁合约，占我土地？还有刚刚平定的陇右，是否真的还能太平下去？府州折家到时候，是否真的还会全力支持王爷，真的不会据府州靠着小炮弹独自成就一番霸业吗？还有，西南的大理，南部的安南，这些国家到时候，可都有可能坐收渔翁之利啊。”巫雅士分析了一番之后，微微低下了头。

“你的意思是，我父南归，是想靠着他的身份维持大宋的江山稳定？”赵朔开口问道。

“王爷，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赌博。”巫雅士没有回答赵朔，继续道。“钦宗陛下没有了再当皇帝的雄心，但赵构未必会这么想，这一点，钦宗陛下很可能也是知道的。他南归，是在赌，如果赵构不对他出手，他会帮助赵构说服王爷，让王爷辅佐赵构，保大宋江山。而如果赵构对他出手，王爷便有一个机会，或者说一个理由攻打赵构。虽然王爷此时未必打的过赵构，也未必会攻击赵构，但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钦宗陛下此举，给王爷争取到了大义，有朝一日，王爷南征，有识之士和百姓必然响应。”

说道这里，巫雅士跪倒在地，叩首道。“这一切，都是小生猜测而已，真假难辨，一切但请王爷圣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