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士子念到这里,不约而同地住口,随后惊诧地看着对方。
“念啊,怎么不念了。到底是谁家府上,我等虽然不识几个字,但是也不妨前去看个热闹。”
围观的百姓见几人停了下来,纷纷叫嚷着催这几人继续念下去。
“好吧。请往诚国公府上详谈。但凡贤者,纳之月俸十贯,衣食住行皆有奉养。即便黜退,亦可得川资一贯以示谢意。罗彦。”
最后的名字几个人念得极度小声,近乎是只有自己听得见。但是周围的人都爆发出了一阵惊叫:“什么,十贯?乖乖,可是不得了,不知道这诚国公要做什么事情,居然给钱十贯。我这三年总共也就赚了十贯钱。还是这些读书人占便宜,唉,命哦。将来有了儿孙,定要让他们好生读书。”
“不是说黜退也可以得钱一贯么。不如我等前去试试,嘿嘿,到时候平白得这么多钱,这一年咱们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你这厮不要命了。平日里在这街中白吃白混顺带混几个钱,不过是被金吾卫拿了去打几个板子。可是那是诚国公啊,据说在突厥杀了上万人的主。你小子还要不要命了。”
“诚国公?乖乖,方才听错了,还以为是别家府上。早说时诚国公,我哪里会说出这等没了脑子的话来。多谢大哥,若是有暇,不妨稍后让小弟请你吃顿酒。”
“谢我领了,吃酒就免了。你这厮我认得,专门是混酒的。临了还要我出酒钱,那我岂不得亏死。”
不识字的百姓们震撼着,但是识字的读书人却激动着。
长安城中可是寄居着上千士子,日日向朝中大臣递交行卷。科考的出路走不通,但是举荐的路子还是宽广的。
诚国公是什么人,仅仅举荐了一个马周,如今已经是从五品下的官了。而马周被举荐的当年中举的进士们,到现在官做的最大的,也才不过是六品。
有了这样一个例子,哪个读书人心里不热切。
不管到了诚国公府上做的是什么事情,万一要被他看重,莫说推荐给皇帝,便是做了他府上的门客,都是很好的晋身之阶。十贯钱自然诱人,但是光明的前途更加诱人。
至于有些义气的士子,更是马上写信给自己的好友。
陆德明府上,罗彦正在向自家老师禀报这件事情。
之前他并没有征求陆德明的意见,所以这个时候说,自然是想事情已经放出了风声,陆德明即便想拒绝,也已经来不及了。
“老师,事情就是这样。还请原谅弟子私自做主,看着老师每日里这般辛苦,弟子实在无法想象先前老师是怎么将这许多的文稿写出来的。”罗彦讲述完,有些激动地对陆德明说道。
看着罗彦有些发红的眼圈,陆德明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放下茶碗,这才说道:“你一番好意,我怎会不知。先前我也想过要找一些人来帮忙的事情。只是所做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就怕招来的人不尽心尽力,到时候反而是添乱。”
听陆德明没有怪罪,罗彦也开心起来:“老师尽管放心便是。他们协助你白天写下书稿,晚间我回来再复核一遍。但有觉得不甚明白之处,便记录下来,次日老师再进行订正。等所有的书稿都完成了,我再找人让他念给老师听几遍,这样一来,岂不是就将老师担心的事情都避免了。”
“你说的倒也是。既然如此,那此事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到时候你将他们带来便是了。”
罗彦没有料到的是,他的一张告示,在长安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茶棚里,酒馆中,青楼内,楚馆间,但凡是有落魄士子的地方,这天都纷纷讨论起诚国公府上招人的事情。
“这诚国公不会是又要教我等经义吧,须知上次在金州,他招收那算学士子一样,到了最后悉数中了那算学科考,我等不如就此去试试。”
“莫要这般着急。须知此次不同上次,那诚国公在告示中可没有说到底过去做什么。这个中有什么猫腻,谁也说不准,还不如咱们先等等,看看有人前去的遭遇再做决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