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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家两个儿子进了华府,然后千恩万谢的回去了。但是,读过明史,懂点政治的人,都觉得这件事恐怕将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然而,对于汪逊业兄弟俩来说,落水的人,连一个稻草都想抓住,即便只是华墨的幕僚出面做一个承诺,他们还是愿意去相信。愿意去期待!
人在局中。
晚间时分,华墨回到府中,听长子和幕僚说了此事,点点头,道:“天子龙体稍愈,明日在西苑召见重臣,处置玉观音案。”
名声什么的,他不大在乎。想在乎也没法在乎。士林中怎么抨击他的?说他靠奉承天子马屁上位。谀臣!
比起是不是会被人骂成奸相严嵩的声音,他更在意明天的议事的结果!
权力才是真实的!天下大事悉决于圣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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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在京城中。下午的暴雨已经停歇。天气中带着潮湿的闷热。云层极后,未见月光。
京城中,有的地方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有的地方,一片寂静,不见五指。
这像极了此时京中的局势!天子明日上午召见重臣,决断玉观音案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朝堂。对于,汪家来说,一片黑暗。对于红人党们来说,一片光明,因为天子圣体渐渐痊愈。这比什么消息都好!
在四月十二日的夜色中,人流来来往往。即便是搞谍报的锦衣卫都无法区分其中各人的身份。朝臣们来往交流,沟通,交换。派出的可能是子侄,幕僚,甚至是本人亲自拜访。
画卷,正在这夜色中徐徐的展开:华墨和上门的李康适在书房中交谈;户部尚书赵鹤龄派了儿子和卫弘的长子卫康吃酒、交流,探听卫相的想法;
宋溥宋大学士将礼部郎中尹言请到家中,听一听他对时局的看法,吏部左侍郎戴显宗陪坐;其实,明日的召见,侍郎级别的人物,根本进不了含元殿。
刑部尚书白璋秘密的接待来访的韩秀才,谈了很久;另外一名当事方,工部左侍郎纪兴生,在晚上九点多,坐着轿子从贾府里离开,在轿子中沉思。他和贾政、贾环谈了很久;他拜访贾府,明面上的理由,是为侄儿的鲁莽道歉。
不过,随着贾府正在和庆国公府接触,谈探春和沈二公子的婚事。这一篇,倒稍稍可以翻过去。但是,真正谈的是什么?谁知道?贾府给贾环经营的滴水不漏: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锦衣卫的暗探,都是千户张辂和贾环协调后,才得以布置在贾府中。
贾环回到北园,轻轻的拍一拍宝姐姐的雪臀,到夕韵堂中守着。他今天晚上并不打算睡觉。每临大事有静气。但,这并不意味着大战开始的前夜,统帅可以睡觉。主席都不会睡的。
张安博府上,张安博笑着对庞泽说,“罢了,你和子玉捣鼓。我不过问。明天的含元殿,我估计我进不去。”挺着肚子的张承剑在一旁很不满。
所谓,召见重臣,涉及的是朝政,武将们不会得到召见。文臣中,以三位大学士,白璋,纪兴生,他父亲为重臣。但,天子不喜欢他父亲。
江山如画,画图难足。每个人的想法,每一方的意图,各种矛盾,混合在京师的夜晚中。令人看不清楚。
当所有卷轴舒展到底,就是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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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三日,常朝毕。
三位大学士并九卿,齐齐到西苑含元殿中求见天子。少顷,太监总管许彦出来传旨,“召华墨、卫弘、宋溥、纪兴生觐见。”
刑部尚书,楚王系的旗帜人物白璋,在殿外一种错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