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的有些可怕。街头的灯有些昏暗孤独的打出一道光，街上的行人看着孤独的灯光有些凄惨的笑笑，搓了搓双臂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道灯光，那道灯光却从未在心里亮过。

“这个孩子我们养不起！赶紧给我送走！”男人愤怒的脸有些扭曲，朝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女人大声吼着。

“这是我们的孩子！！！”女人扯着嗓子，喊得有些破音。

啪——！男人厚实的手掌打在又瘦又小的女人脸上，嘴里一边骂着，一边拳打脚踢的打着可怜的女人：“妈的，臭婆娘！老子在外面挣钱，你倒好又给我整出来一个小丫头片子！这死丫头把我的钱都他妈花光了！”

“啊！！！你每天在外面赌博！钱都是你糟蹋没得！跟我的女儿没关系！！松开！！啊！！——”女人尖叫着，长发被男人扯掉一大把，脸上和身上的伤痕越加明显，鼻腔里的血和眼角流下来的血汇成一股缓缓滴在水泥地上，晕开，没了踪影。

这些都让躲在门口的小女孩从门缝里看得一清二楚，她捂着嘴，小小的眉毛皱在一起，眼泪不停地流下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惊恐的瞪大着。妈妈告诉过她：冰冰，不要哭出声。

“别看。”忽然，一只温暖的手从身后捂住了小女孩的眼睛，稚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高个子男孩看着卧室里的一幕，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他咬了咬牙，抱起瘦瘦小小的女孩冲出了家门。这一冲，就再也没回来过。

“冰冰乖，以后跟着哥哥好不好，哥哥不会让你受苦的。”刚刚满十二岁的男孩拿着从父亲那偷来的三千块钱，眼睛里满满都是坚定的看着一直泪流不止的小妹妹，信誓旦旦的允下了承诺。

小女孩擦了擦眼睛，抽噎的看着他：“那妈妈呢...”

“妈妈会保护自己的。”

“嗯。”

......

“哥....”躺在床上的女孩额头上覆着冷毛巾，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燃烧着，半眯着眼看着坐在床边一脸担心焦急的男人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换着毛巾，不断试探着自己身上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