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娆听了半天,见张忘始终没有搭理她,便焦急地插嘴道:“我扮做护卫,和你一同去剿匪。”
张飞板起了脸:“胡闹,从军打仗,哪有携带女子的道理?”
王娆道:“我可以女扮男装啊。”
张忘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大家都是瞎子,看不出来你是女子?行军打仗,那是生死厮杀,我带着女子陪伴,士兵们会怎么看我?谁会为这样的上官出生入死?
再说了,数千官兵日夜在一处,你怎么睡觉?怎么方便?怎么梳妆?和男人有了肌肤接触怎么办?身上衣物破损了暴露春光怎么办?这些你都想过吗?”
王娆被他一番训斥说得哑口无言,低头道:“那我做些什么?”
张忘道:“我不在的日子,你去隔壁护卫侍御史刘陶。”
王娆撅嘴道:“刘大人有我过晏叔叔护卫,用不到我。”
张忘道:“过晏此人,是士为知己者死的典范,有他在我身边,我的安全无虞。我是在用你换他,你不去保护刘陶大人,过晏会跟我走吗?”
王娆明白过来,转身往外走:“我去找过晏叔叔说这件事。”
张忘将目光投向貂蝉,温柔地说道:“我不在的日子,家中所有的挣钱的事,都由你来负责,家中的钱财你……”
貂蝉打断他,眼睛里溢出泪来:“你不会有事的,一定可以平安回来!”
张忘白了她一眼:“我也没说会战死啊?你以为我在托付家产呢,想得美!这样的君王和社稷,还不值得我为他而死。我的意思是,家中钱财,你都给我保管好了。等我打了胜仗回到洛阳,我要负责给士兵发奖励,还要抚恤死去的官兵家属,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
貂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小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张忘最后将目光投向张纮,笑嘻嘻道:“拖先生下水,实属情非得已。先生是愿意以幕僚身份随我去征战,还是愿意留在张宅主持天一阁呢?”
张纮考虑了一下,说道:“天一阁近日内就会竣工,可是想要正式派上用场,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我一生不曾上过沙场,一直都是纸上谈兵,如今有了机会,去观摩一下也好。”
张忘兴奋地道:“太好了!有先生在身边,我这一趟就更安全啦!三日后就要出征,时间太紧了,请先生先帮我处理出征用的粮草等事吧。”
张纮没想到张忘出征剿匪,粮草居然不是朝廷派发,而是自己准备,顿时对那糜烂的朝廷生出了一丝失望。
三天准备几千石的粮草,确实是一件很紧迫很棘手的事情。好在张忘有钱,只要有钱,其他的事情都好办。
给所有心腹亲近之人都安排了事情,张忘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准备去河南尹何进家借兵。
朱俊身为鹰扬校尉,手底下除了自己的家丁外,有五个部曲,自己只是其中一个部曲的曲侯。想要在这一战中大放光彩,扬名立万,必须要使自己占得比例多一些。
汉末剿灭盗匪,朝廷是允许将领自带家丁的。
当初朱俊就是自带五千家丁,平定了交州叛乱,这才因功被封为都亭侯,入宫为谏议大夫。
河南尹何进没几个月就要被封为大将军了,去他那里借些家丁,一来可以壮大自己实力,二来可以帮何进的得力家将争些军功,一举两得。
何进刚从宫里回到家,听说张忘来访,便命人将他引了进来。
听了张忘的请求后,何进看向张忘的目光闪闪发亮。
这小子咋就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呢?
自己拼了命的想要多执掌权力,好扩大自己在朝野中的影响,让自己妹妹的皇后身份更加稳固,正愁找不到门路呢,小子就送上门来了。
虽然一个曲侯只能掌管五个屯长,一个屯长领一百人,但是屯长,已经算是汉军制里不容小觑的低级军官了。
一般的平民百姓,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不宰上几十个人,不立上几回大功,根本就不可能从士卒升到屯长。
张忘一下子送过来四个屯长和八个队率的名额,这是赤果果的要帮他培养低级军官啊,这样的行为,怎么能不支持呢?
何进大手一挥,管家立刻下去准备了。
等了半天时间,何进府上的动员和准备工作全都完成了。
张忘一出门,就看到五百名家丁精气十足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自己带领一曲五百名官军,加上这五百名何府家丁,再加上三百名自己的护院,这支队伍,足够将其他四路曲侯压制的无话可说了。
唯一遗憾的是,何进府上的五百家丁和自己的三百护院,都没有武器铠甲。
就算有,也不敢拿出来,洛阳里面藏兵甲,严格说起来,那是要以谋反罪论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