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流心姑娘的提防,沈青风倒是显得极为平静,淡然道:“刚才请流心姑娘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流心姑娘的弹奏手法和我认识的一位故人极为相似,故此才会冒昧的前去相邀。故此,我想要问上一句,流心姑娘这弹琴的手法是和什么人所学的?”
流心姑娘淡然一笑,脱口而出:“这是怎么了,进来好像奇怪的人特别多,想你这样的问题之前也有人问过,但是我只告诉了他四个字:无可奉告。”
从眉眼可以看出,流心姑娘已经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如果沈公子没有其他的事情,小女子不便奉陪,暂且告退。”说着,起身便要离开。
“流心姑娘,这并非是你的真名字吧。还有,你从很小就没了父母,这些年又是如何走过来的?”沈青风说这些的时候,声调高扬,语气有些过激和激动,却有掩藏不住的关切之意。
流心姑娘的脚步顿住了,回头看向沈青风,紧紧盯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流心的确不是我的真实姓名,我的真实姓名叫做玉翠,而且,我是有父亲的。沈公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目的,但是抱歉,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陪你。”
果然是个利嘴伶牙,铁骨铮铮的女子,够有志气,结结实实给了沈青风一个大嘴巴。然而,奇怪的是,一旁的苏浅浅不仅没有幸灾乐祸,反而心里不舒服了。
自己的男人,也唯有自己能说道说道,可若是换了别人,不管你是谁,说不得!
沈青风还在拿着欣赏的眼光打量流心,而这边的苏浅浅已经站起身来,走到了流心的跟前。
四目相对,一个倾国倾城,一个绝代风华,都是女人中不可多得的美人,此刻却是有种剑拔**张的氛围在两人之间盘桓。
“请问夫人,有什么事情吗?”流心挑衅地看着苏浅浅,那种胜券在握的自信是苏浅浅所没有的。
流心是见过苏浅浅的,她刚刚在台上演出的时候,目光扫视一周,率先吸引她的并非是出众而卓越的沈青风,而是他旁边的那个女子,她听见其他人叫她“沈夫人”,原来和沈公子是一家。难怪,生的如此令人移不开目光,无疑是流心所见过的所有女子当中最美的一个。
好一对碧玉佳人,难怪老板娘对这两位会格外的照顾。尤其是当流心在包间里看到夏大人和三公子,她心中对沈公子和沈夫人更是刮目相看。
能得到这艘游舫主任的亲自款待,想必非富即贵,刚刚在闺房那样对待沈公子的确是有些过分。
可是沈公子一再询问与她相关的家事和背景,这就令流心不得不防了。即便他是大老板的贵客,也不能由着他调查自己的身份。更何况,当年的沈家对于朝廷来讲,可是罪大恶极,即便现在 已经翻了旧案,可又有谁,愿意别人揭开自己的伤疤。
况且,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她不确定,事情发展到如今,是否还有人要对沈家的后代斩草除根。
于是,才有了之后她对沈青风态度的急速转折和变脸。
只是没想到,这一拉脸,竟是引来了沈夫人,那个她一直很羡慕又渴望与之交朋友的沈夫人。
流心虽然在台上十分优雅,可在私下,她并不喜欢和太过有权势的人打交道,而是喜欢和舒服自在的人交往,彼此不会因为身份而端着架子,因为身份而有什么芥蒂。看到苏浅浅的第一眼,直觉告诉流心,她想要和这个女人交朋友。
当随着张妈妈还有沈公子来到包间的时候,她看到了还在打着饱嗝的沈夫人擦着嘴角惊诧地看着来到的众人。她面前那被她吃的堆如山的食物在流心看起来,身为滑稽搞笑,但是却很得她的心意。
女人,活出自己才最重要,那些什么礼仪规矩,温文尔雅,贤惠端庄,都是做给外人看得,而在自己的夫君面前,还有独处的时候,不要太过拘礼。
流心佩服沈夫人的一点就是,无论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在自己的夫君面前,她都是同一副面孔,活的潇洒自在。
流心哪里知道这是苏浅浅的自我发泄方法,她以为是苏浅浅无论在哪里都是这样的洒脱呢。
所以,当看到沈夫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时,流心竟然有种莫名的喜悦。
因为小时候没有过什么朋友,所以渴望交到朋友,看到气场对的,自己喜欢的,总是抑制不住地想要和对方示好,现在面对苏浅浅,流心就是这个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