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几人饶有兴致地喂鱼的时候,站在林夕身旁的子陵突然之间身子晃了几晃,然后身子一歪,栽进了池塘。
林夕吓得尖叫一声,手中的鱼食尽数落了水,瞬间便把目光投向了苏浅浅和她的丫鬟碧儿。
苏清和苏凉也是惊叫起来,却是躲的更远,那样子,好像生怕自己和子陵一样,不小心给栽下去。
这个时候唯有苏浅浅是安静的,沉着冷静地迎上林夕射过来的目光,丝毫没有躲闪的意味。
“是你们,是你们动了手脚,是你们害得子陵落了水!”林夕用手指着苏浅浅和碧儿,面目有些狰狞。
苏浅浅觉得可笑,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时间纠缠这件事,若是再不遣人救人的话,子陵恐怕就一命呜呼了。
苏浅浅淡淡道:“我们所站的位置距离子陵最远,在她身边的是你,若她并非失足,那最大的嫌疑人便是你,和我们有何干系?”
苏浅浅说“我们”的时候,目光扫过了苏清和苏凉一众人等,她们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若是站在最远距离的苏浅浅和碧儿都有嫌疑的话,那么和林夕距离最近的她们,岂不是有更大的嫌疑了!
苏清对林夕急急地说道:“林千金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要有证据的。”
证据……
林夕傻眼了,证据在子陵身上,而子陵落水,证据便也被水浸泡,不论是她害苏浅浅在先,还是苏浅浅使用诡计让子陵中迷药在后,都已经“死无对证”。
林夕真正上演了一出:偷鸡不成蚀把米。
“若是再不救人的话,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掂量掂量,到底合不合算。”苏浅浅说完,也不看林夕脸上的神色,带着碧儿转身离开。
苏清和苏凉相互望望,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林夕手忙脚乱的叫人救子陵。
就在刚才,苏浅浅和碧儿针对手里的那些鱼食争执的时候,碧儿早就在混乱中将部分沾有迷药的鱼食藏进了一只手中,随后以鱼食掉进水里为由,去子陵锦包里掏鱼食,多出来放进子陵手里的,就是刚刚那被放了迷药的鱼食。
苏浅浅没有林夕心眼那么坏,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岂有不反击的道理。
林夕她不会动,也只有动她身边丫鬟给个警告,那点儿小伎俩,还是收起来为好,免得害人害己。
终于甩掉了那些个烦人的女人,苏浅浅心情好的不得了。入眼也都是美景,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纯净了不少。
苏浅浅啊,果真还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啊。
碧儿跟在苏浅浅身后,看着她毫无章法地在御花园东绕西绕,专拣那些羊肠小道,甚至称不上是路的地方走,还声称是去看别人看不到的美景,心中不解,刚刚那个在台上被万众瞩目的会发光的沈夫人,真的就是眼前这个蹦蹦跳跳,玩心极大,比兔子还欢使的女人吗?
碧儿无奈,缓步跟在苏浅浅身后,还要提防着周围,随时禀告苏浅浅周遭的情况,谨防在遇到他人的时候还是这般疯癫。
于是,苏浅浅就这样时而中规中矩,淑女端庄的在众人面前点头微笑,时而像个初入世界看到新奇宝贝的女孩儿一般到处乱窜。
苏浅浅边走边玩,发现在皇上的御花园的那些边边角角,尤其是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生长着某些在张炳陆的医书上所看到的稀奇药草。这个发现,令苏浅浅更加兴奋,越发忽略了周围的情况,直到发现一株像极了玉龙草的植物,她猫着腰进入了那片灌木。
碧儿待在外面,百无聊赖。
忽然,一个人影从林子里闪过,碧儿眸光微动,站在原地,依旧保持刚刚的姿势,侧耳聆听。
那个人影越来越近,碧儿心头一震,不动声色地慢慢转身,眼角余光扫到了右侧某处树林之后闪过一抹灰色衣袍,足尖点地,碧儿起身追了过去。
待苏浅浅手中拿着玉龙草从灌木丛中爬出来,四下而望时,哪里还有碧儿的身影。
“碧儿,碧儿?”苏浅浅叫了几声,没有人回应,这才发觉,她现在所在的地方相比刚刚所见的任何一处都有些荒凉。所谓荒凉,是因为连个宫女太监都瞧不见。
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估计翠梨园那边的晚宴要开始了吧。
不得已,苏浅浅唯有自己找回去的路。可是拐来拐去绕了半天,苏浅浅竟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更奇怪的是,她还是看不到任何一名宫婢太监。
真是奇怪,宫中还有闲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