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小姑娘羞嗔了一声,提起裙子跑开了。
龙孝泽爽朗的笑声在后回荡:“那我这几天就顶着你对我的爱示人了啊。”
“……”
夜色正浓,天幕上无星无月,院里有流萤飞舞,树影婆娑,树下坐着两个身影。
黎霑侧头歪脑地看着桌上错综复杂的棋盘,神色纠结又郁结。
这棋局已经下了近一个时辰,胜负难分。
这还不打紧,打紧的是,对手步步走险棋,搞得黎霑急脾气都上来了:“你就不能来一步稳当的?你这样下去,我岂不是要赢得胜之不武?”
龙孝羽手执白棋,闲话不说。
白子落盘,胜负已定。
黎霑一点下手的机会都没得了,他盯着棋盘愣了好一会儿,嘴角抽了又抽。
不得不说,他家这甥婿啊,棋下得是真好,脑子也真是能转,把他都给绕进去了。
当然了,黎霑怎么都不可能承认自己的棋艺不如一个小辈,他嗤声:“水深火热里求胜,甥婿,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了,你这棋下得是真不怎样,兵行险着这招都烂大街了。”
龙孝羽也不反驳,只说:“你输了。”
输在了烂大街的招数里。
黎霑感觉心梗要犯了,他哼声哼气,偏在鸡蛋里挑骨头:“招招险棋许能出其不意,杀敌个措手不及,但你别忘了棋艺再精,也有一着不慎的时候。”
一着不慎的后果是什么?
全盘皆输。
龙孝羽从来不会打没有胜算的仗,所以对于黎霑的话,他不置一词。
黎霑不再咬文嚼字,把话摊开说:“趁还有时间,你可想清楚了,苏殷那疯婆子可不是这棋子,能任你捏在手中,随意操控,你确定今夜有把握一招制敌?”
是了,在刚刚的棋局里,龙孝羽走的每一步,都像极了他最近在布的一个局。
同样是兵行险着,不一样的是,棋局上可以很快出奇制胜,现实布局则是慢慢诱敌深入。
就在今天,苏殷入局了。
而今夜,就是猎杀她的最佳时候。
龙孝羽慢条斯理地把棋子捡进棋罐,说:“天时地利,时机正好。”所以不存在把握,而是必须要成。
黎霑老吹毛求疵了,他又问:“那人呢?”
天时地利了,人不齐可不行。
就在这时,鬼影自夜色中匆匆跑来:“主子,人都到了。”
天时地利人和。
得,这下不稳也得稳了。
黎霑笑了一声,什么也不说了,捧着两罐棋,先行一步。
不多时,慕梓灵过来了,今晚的天黑得很诡异,她提着灯笼走进小院。
“怎么就你一个人?”院里就龙孝羽一个身影,屋里也没有亮灯,黑漆漆的,慕梓灵探头探脑地往里头瞧:“小小舅他们呢?都没在吗?”
“慕慕,”龙孝羽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灯笼,捻灭:“我有事同你说。”
夜色沉沉,他看着她,目光黝亮且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