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安王妃三个字从慕寒口中飘出,无忧只感觉浑身上下如同被泼了一桶冰水。
“慕寒……”
“无忧,这是你我想送你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只可惜还来来得及送出去,你就来了这,你遇到了萧默,萧默就把你给抢走了,可是无忧你知道这玲珑骰子是什么意思吗?”
“骰子?”
“我想你肯定不知道的,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知否知否,你从来不知啊,苏无忧,你从来只会哥哥、哥哥的叫我,你从来不知道我多么讨厌哥哥这个称呼。”
“你从不知道我为何对苏武的那首《留别妻》那样喜欢,其实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的就是古文,可是苏武的那首《留别妻》我却可以倒背如流。”
从前不知,现在如何不知,只是知与不知,还有何区别,他们反正都已经形同陌路了,可为何说了形同陌路,心还是这么痛?
“无忧让我再为你背一次《留别妻》吧。”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欢,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长相思啊,早知如此我真不应该追你来这啊”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其实这一切我自己知道不就好了嘛?天知地知我知?这就够了,这些年一个人想你,一个人念你,一个人爱你,从来都是我一个人,那么日后也就都是我一个人吧!”
话音落下,慕寒猛地收紧手掌,渐渐地他指尖有鲜红的砂砾划过指尖,“生当不来归,死当不相思,无忧你就当我死了吧,我也当你……当你……那个死字,慕寒怎么样也无法开口。”
“从此之后世上再无慕寒,再无苏无忧,再也没有了,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无忧,既然你能断的下着一切,这很好!”
话音落下,慕寒根本不看无忧,转身就走,只留下那一滩红色的砂砾,在烛火摇曳的屋子中闪烁着清冷的光泽。
嫁衣的红是欣喜的,眼前的红却是那样伤透人心。
眼前闪过的是慕寒和她在一起的无数画面,画面纷乱无比,却最后一点点碎裂开来最后都成了粉末就如同地上的这一趟砂砾一般,其实早就该散了不是吗?
他和她都是绝情的人,那么心头那股怎么也也压不住的苦涩是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口中仿佛要有什么蓬勃而出一般?
噗。
鲜艳、粘稠的鲜血一滴滴的从唇边话落,一滴、一滴**。
无忧愣愣的,用手擦过嘴角,如同白玉一般的指尖,凝着鲜红的血色,如同白雪红梅艳丽到了极致。
红色的烛火、红色的嫁衣,红色的沙砾,红色的血!
什么都是红的,这一片红,无忧只感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三天后。
迷迷糊糊睁开眼无忧只感觉头疼,身子更是虚软无力,看着她睁开眼萧默真心是激动的快哭了,她要是再醒不过来,他干脆也睡不过去吧?
“这是哪?”
无忧只感觉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很,萧默立刻细心的端来了一杯茶水,“来,无忧,你先别说话,先喝水,易水寒说你是急怒攻心,静心就没事了。”
静心,她要怎么静心啊?一个慕寒,让他如何静心?
“这是归牧院啊,你怎么认不出来了吗?”
“你又把我接来了?”无忧瞪大了眼睛,这人也太不合规矩了吧?
“我刚刚放你离开一天,你就能吐血晕倒在房间里头,你说我如何放的下行让你离开?”
看着萧默责备的模样,无忧只感觉心中有好多话都开不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