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那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反正等下她都会离开。
看唐豆豆没作声,妇人又叹了口气,大致是觉得现在怎么劝慰都听不进去,还不如让她自己想明白,交代了那汉子几句后,就带着年迈的老婆婆和幼子走了。
妇人走了,那汉子突然就有些狭促起来,笑容不见了,转身就去铺**上,其实也没什么好铺得,都是睡过的**。
实在弄得没什么好弄的,那汉子才不好意思的走过来,粗宽的手掌按在唐豆豆肩膀上,“大兄弟……”
唐豆豆脸一抖,落下不少炭灰。
“逝者已逝,要节哀啊!**已经铺好了,早点休息吧!”说完,又重重叹了口气,回到**上休息去了。
唐豆豆晓得这些平民生活不易,早睡早起,每天都会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做,为了养家糊口,这些男人们也是最辛苦的,那妇人说明天会和她一块过那边去,那也只是她跟自己过去,这都算很好了。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汉子,唐豆豆步步走近,伸出了两根手指。
最终却没点上去,而是拿出了南蛮儿给她的迷药,轻弹到烛火中,一缕幽香升起,唐豆豆冲那汉子问道:“大哥,茅房在哪儿?”
本来就困的汉子,闻了点迷药后,更是昏昏沉沉的,“茅房啊?你要去茅房吗?出了门往右拐,之前那儿栓了头驴子的地方,就是茅房了……天黑,你可要小心点,别踩,踩……”
唐豆豆伸出脖子,看他彻底睡过去,这才挥手,弹灭了烛火,悄无声息得从窗子离开。
她没傻到继续在房顶上飞,而是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若是平时,她肯定会是特么明显的目标,可是今日本来就乱成一团,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的可不少。
那些巡逻队的也时不时从身边路过,却都没人停下来检查,甚至看都没看唐豆豆眼,是直接把她当成了出来看热闹的民众。
唐豆豆却是盯上了这些巡逻队的人。
还是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千算万算都怕算不到她会混进巡逻队中吧?
半个时辰后,唐豆豆总算是逮住了个落单的守卫。
在他出茅房的时候,狠狠一掌劈在他脑后,就往黑暗中拖去。
换下人家的衣服,就从黑暗中跑了出去。
边跑边摸鼻翼两边,把事先准备好的胡子给贴在了上面,这事耗了她半个时辰,时间自然不是白白来浪费得,这个守卫不止身形和她有几分相似,而且那两撇胡子极其好伪装。
所以当她回到队伍中的时候,虽然容貌有些不对劲,但夜黑风高的谁能看得出来人已经变了?
领头的骂了她句,懒马懒驴屎尿多,然后就催促他赶紧跟上,接着就和别的巡逻队换了班。
换班的时候,领班的开始点名,这点唐豆豆早就有所准备,淡定应付后,就跟着这些困倦的守卫回了住宿的地方。
看着那大通铺,闻着这屋子里浓浓的男人味,唐豆豆差点没忍住掉头就走,最终还是没忍住,说肚子痛去茅房,走的是茅房的方向,可再没人的时候她立马就调转方向,朝着之前进来时,看到那些大人们亮着灯的方向走去。
遇上夜巡的人,她就避开,等他们走了后,才走过去。
还没靠近那地方,就听到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唐豆豆瞅了瞅两边的大树,轻轻跃上去后,转身就轻轻落在屋顶上,四处警惕的看了看,没异常后才趴在不易察觉的地方,轻轻的掀开了身下的青瓦。
透过小缝往下看去,里面坐了三四个官员模样的人,主位上的是老朋友西秋月,在他右手边的是丞相大人,其他的唐豆豆表示完全不知道是谁。
但能和西秋月和丞相秉烛夜谈的人,想必职位也不低。
“康王殿下,卑职觉得那计划实在不妥!”坐在西秋月左手边的官员,满头白发被压在官帽下,灰色的胡须抖了又抖,满脸的菜色,语气无奈却又充满坚决。
西秋月没说话,端起茶抿了口。
丞相用小眼瞄了瞄西秋月的表情,看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就满肚子的气,这件事情是皇帝安排给西秋月的,他倒好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这副不管不顾的样子,什么都丢给他们来做,错了他们挨骂,对了他被夸。
“李大人,此事是康王殿下亲自提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有不妥?”今晚西秋月难得提出个建议来,这群人就非要从里面挑些什么刺出来,到时候惹得西秋月不高兴,撂下担子不干了,就等着哭吧。
以丞相丰富的经验来看,这件事可不好办。
牵扯到百里煜的事情,在丞相眼中那就是比登天还要麻烦的事,最好就是让西秋月自己来办,让他们狗咬狗……丞相拍了拍脑子,最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把皇帝和王爷们都比成狗了。
丞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在是心里的想法。
李大人也看了眼西秋月,继续问道:“康王殿下的办法,都是对付那叛贼李雪衣的,可皇上的意思却是要将那群叛党……”
“李大人,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你难道没听说过吗?”沉默半天的西秋月总算开口说道。
李大人没说完的话全僵在了嗓子眼儿,但想着皇上交代的话,还是硬着头皮道:“可是,据手下们传来的消息,李雪衣已经在叛贼中失了威信,抓她能有用吗?”
西秋月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道:“江湖事,可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西秋月在江湖上也颇有名声,这点再场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这话出来后,那李大人立马就闭上了嘴巴。
看这些人没意见后,西秋月站起身来,“时候不早,我先走了,有什么明日再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