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西秋月乃当今圣上最小的叔叔,也是先皇如今留下的的唯一的弟弟,年少时战功赫赫,国泰安宁后回帝都就做起了闲散王爷,素日里,皇帝见了也得恭恭敬敬叫声皇叔的人,他在此前可谓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天下尽由他逍遥自在。
可就因为那次在江城醉酒偶遇百里煜乘着九华璃玉轿路过,瞧那精致奢华的轿子,啧啧称奇,正当他不自觉靠近的时候,人就被轿旁立着的侍女扔进了定江中,被救起来时只闻百里煜慵懒不悦的道,“康王享尽富贵,好不悠闲,应当体验凡民之乐。”
至此后,康王西秋月百事不顺,终于在一次宫宴上醉酒出格,调戏皇后妃子,让年轻皇帝震怒,想要重罚却又顾忌先皇遗命和康王赫赫战功,头疼之际,百里煜就遣人送了四个字,凡民之乐。
一纸令下,荣华富贵散去,康王成了天痕皇朝第一位平人王。
说是平人王,实际就是平民罢!除了空空王爷头衔,康王西秋月一夕间,一无所有。
自打那以后,康王便以酒度日,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切全由百里煜所赐。
其源头便就是九华璃玉轿。
之前惨痛的例子在此就不表了。
总之在康王出事后,再无有人靠近那九华璃玉轿了,对百里煜的传言也再添了一笔。
可眼下,一向洁癖严重的百里煜居然抱着唐豆豆堂而皇之的进了九华璃玉轿,还是当着康王西秋月面,他目瞪口呆后,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他哪里比李雪衣差了?为啥他连靠近都不让靠近,而李雪衣居然还进去了。
更甚的是,为给李雪衣瞧伤,百里煜还邀请了白飞云。
说到此,再看白飞云,他脸色也不怎地好看,为何?
还不就为的那些传言,李雪衣不怕那是有云城城主罩着,他白飞云可不能不顾不管,偌大的白风山庄若为此被百里煜记挂上,今后便就不能好好在江湖上混了。
再说,他白风山庄还有好几笔重要的生意和百里煜的恒轩商会挂着……
咳,所以他到底是过还是不过去?
真是个恼人的问题。
可这恼人的事并未让他烦扰许久,因为百里煜又发话了。
他到了轿中后,声音就重回那股由骨子里透出的慵懒魅惑,“白公子既然不想进来,在下也不好勉强,这大半夜实在困乏难挡,在下就先告辞了。”
“至于李盟主,由我侍女致伤,若我不负责这般离去,于心不安,故此就让他随我回商会,待伤好后定完完好好送回,白公子以为如何?”
他句句都在询问白飞云的意思,丝毫没将其他人放在眼中,却也没人跳出来敢说个不字,就连玉长老除了脸黑了又黑,也只能一忍再忍,可见百里煜在江湖中的威望。
若不是他从不搀和江湖事,这盟主之位也轮不到他们争分不休。
也难怪在他出现这里时,在场人的脸色都难看异常。
还以为他是想插手盟主之事,却没想到他只是为李雪衣而来,其中缘由不得不让人浮想翩翩。
白飞云满是疑惑,也是想不明白李雪衣何时跟这百里煜又不清不楚了,当下情况他也唯有尽快告知城主,便就不想在此多作纠结,“百里公子,白某无权替盟主做决定。”
意思就是,你自己问问李雪衣去吧。
百里煜轻嗯了声,明白他的意思,便问道唐豆豆,“李盟主,你觉得在下的提议如何呢?”
她敢说不吗?
九华璃玉轿中,宽阔温暖,莹白色的夜明珠镶了足足几行,照的轿中如同白昼,脚下的柔软狐裘自软榻落下,铺满轿底,琉璃樽置于软榻侧的白玉桌上,轿中装饰简单得出人意外,除却这几物外,便就是俊美不似凡人的百里煜侧卧于软榻上,慵懒风华,修长的指端把玩着一枚玉牌。
不正是那匣子中的盟主令,又是什么?
唐豆豆被百里煜带进来后,就被点穴扔在一旁,嘴巴长得老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闻言,她只能忿忿的盯着百里煜,大爷,你到底想整个啥啊?
百里煜瞧她神情,轻笑声,“呵,既然李盟主没反对,那就是默认了。”
……
唐豆豆瞪他,小嘴撅得老高,尼玛,碧莲呢!
外面的人也不知轿中情景,见唐豆豆迟迟没有言语,都猜想会不会是受伤过重晕过去了,生怕唐豆豆会有个三长两短,人群中就有人忍不住道了,“白公子,盟主伤势要紧啊!”
怎都来问他的意思?
白飞云有些奇怪,但想到方才李雪衣是和他一道来的,也就释然了。
“那就麻烦百里公子了!待盟主回来后,白风山庄定会重礼相谢。”事到如今,白飞云也是无奈了。
“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