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族刚刚经受了上一次北陵攻打的血洗,有些兄弟刚刚养好了伤,今日就成为了火炮下的冤魂,怎能不让他们撼动,这时,他们只觉得所有的激愤都涌了上来,要全部算在这些笼纱堂人们的头上才好。
“杀了他们为我们的勇士报仇!”不知道当中谁喊了一句,这西荒的战士们更加的拼命,视死如归的样子,任是谁当了他们的敌人都会不寒而栗。
司墨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本以为这些人经过和北陵的一战之后定然会元气大伤,现在袭击他们只会胜,不会败,只是他千算万算却算差了一点,这西荒的战士们,从来就不会自怨自艾,他们只会拼尽全力让自己不再第二次受到伤害,并且把上一次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更加的凶猛。
见到大势已去,司墨一个翻身,躲过了泽婴,对众人吼道“撤!火炮先撤,做掩护!”
这西荒的人怎肯轻易放过他们,各个都乘胜追击,不肯放过这笼纱堂的人。
泽婴是最不想放过他们的,可无奈火炮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他知道一旦在向前走,前方的地势只适合攻,却不适合守,他们出去也只有死路一条。站住脚步,泽婴吼道“不必在追了,我们还有很多人受伤,先去救人!”
众人听见泽婴这么说了,即使心中有再多的愤怒,也只好退了回来,回到刚刚战斗的地方,放眼望去,皆是人命,这些都是曾经在一起战斗的兄弟。
他们**着上身,胸前那个咆哮着的血狼头好像在说他们不怕死,他们即使死了,也还是勇士!
这就是狼性,没有失去就没有获得,所以,在需要我们付出的时候,我们从不犹豫!
“嚎!”以泽婴为首,西荒的勇士们都跪在了地上,嘴里发出了类似狼吼的声音,他们眼中没有眼泪,因为他们知道眼泪事属于弱者的行为,而他们是强者,他们是天生的狼!害怕软弱从来就不属于他们!
对于西荒来说,这战场从来都是最好收拾的,他们会把敌人的尸体全部扔到后山去喂他们伟大的狼神,去祭奠那死去的战士,会把那些兽族勇士们的尸体放到一起,然后将他们火葬,他们不会将他们埋起来,因为兽族的人们相信人死了之后魂灵就不在了,他们不应该在留恋在这人间,像一匹狼一样既然死了,就潇洒的离开,不必再来挂念这世上之事。
他们不在乎是否落叶归根,即使是没有回到西荒,他们也是满意的,因为他们相信,兽族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匹孤傲的狼,他不在乎自己何时来到这个世上,何时离开这个世上,只在乎在这世上活着的日子是不是最尽兴,最自由的。
泽婴和众兄弟将尸体都收回来之后,他对着尸体双手在胸前交叉,舔干净嘴角渗出的血液之后,他开口说道“你们是兽族的骄傲,每个人都是兽族的勇士,愿你们不要留恋人间,转世投胎在做狼神的子民!”
众人都跪在了地上,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狼吼……
不想耽误过多的时间,泽婴站起身来,走向里屋,准备叫长老们出来做勇士们离开人世的礼仪。
刚一进屋,泽婴就觉得胸闷不已,好像什么事情发生了,他眉头一紧,不敢相信的看着众人,两只眼睛瞬间赤红,声音字字泣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众人都是一脸的悲伤,看见泽婴进来了,各个长老们想说话却又不敢说,只那素锦在旁边已经满眼红肿,哭的泣不成声。
“母后……”泽婴不敢相信的缓缓转向了床铺,只见沈樱安稳的躺在上面,一动不动,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上再也没有任何的生气,竟然已经归西了!
“母后!”泽婴发出了一声狂吼冲向了床边!待看见沈樱脸上那安详的已经僵硬的笑容时,他只觉得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屋中只剩下了素锦伤心啜泣的声音。
“樱儿,怎么在这发呆,是不是又想起你父皇了?”茫茫无际的沙漠中,一个小小的身形正蹲在地上,及其用心的在木块上刻着一个人的容貌,只见这孩子身形虽小,却不像别的小孩那样婴儿肥,身上已经渐渐成型,**着上身,胸前是一个和他一样大小的血狼头,年龄虽小,却一头银发,随风狂乱的飘散着,正是年少时的泽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