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城军营驻地。
皇甫铢衣坐在中军帐中,手里拿着一封密信,细细读完之后,才将信送到烛火下点燃,轻笑着自语:“小世子呀小世子,我用接连半月的失败,换来的这份大礼,果然是不亏啊!”
随即扬声唤来,吩咐道:“速去如今营中将领,至我帐中议事。”
“是!”帐外卫兵赶紧去各营帐通知。
……
……
北狄军大营。
自开战半月以来,接连的胜利使得北狄军中士气大盛,而相对的对于夜间守卫也放松了许多,在北狄人的心目中,东夷在失了战神靖王以后,根本不足为虑。这不,经过连番失败,东夷大军自知不是他们的正面敌手,便想出了断粮的毒计,不过,幸好他们三皇子英明神武,想出了化明为暗的送粮策略,待两日后,粮草到达,他们便一鼓作气攻进边关城。将东夷军队彻底打败。
深夜时分,静悄悄的营地中,偶尔有巡逻的列队走过。
一个营地边缘的守卫兵突然偷偷碰了下同伴,压低声音说道:“老李,你先盯一下,我实在憋不住了得去方便一下。”
同伴斜了他一眼,“真是懒人屎尿多,快去快回吧!”
那卫兵应了一声,赶紧捂着肚子朝着不远处的草丛里走到。找了个隐藏的地方,那卫兵利落的解开裤带,哗哗地水声响起,不一会儿,那士兵浑身机灵了一下,一脸的轻松的开始系裤带。突然,那卫兵觉得脖子处传一股凉意,低头一看,一抹寒光瞬间闯入双眼,随即颈间一痛,就在陷入黑暗中的最后一刻,那卫兵才意识到,这是——敌袭!
随手扔掉手中士兵的尸体,那人趴在草丛中,模拟出三声蛐蛐叫,二长一短,叫完之后,那人静静地等待,过了片刻,远处的的北狄大营里,突然亮了一几星火光,忽闪了三下之后又悄无声息的熄灭了。
就在那火光熄灭的同时,百来条黑影猛然从大营四周窜出,闪电般的侵入到北狄的营地中,在营边守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被一刀抹了脖子,手法干净利落,这百来人一路东闪西窜,速度既快又隐藏,都朝着之前火光亮起的方向聚拢过去。
……
就如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一颗巨大的石子,营地中突然起了一阵的喧哗。
北堂宁迷蒙中听到帐外有人大声禀,他恍惚了一下,然后猛然意识到那传令兵的话语,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胡乱摸了件衣服套上就出了营帐。
就见一片冲天的火光的自平地而起,直将一方夜色都染成了红色。北堂宁看着失火的方向,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随手捉过身旁的士兵,怒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营中怎么会失火?巡逻卫队是干什么吃的!”
那小士兵哭丧着脸回答:“回王爷,这是北夷人来袭营了,是他们放的火!。”
北堂宁愤怒地喝骂:“他娘的,来的有多少人?”
“百……百来人吧!”
“百来人?”北堂宁的脸色几乎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一字一句几乎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百来人就可以到我们营中杀人放火?你们都是死人吗?不知道召集队伍捉人吗?”
小士兵被北堂宁的脸色吓得有瑟瑟发抖,“王……王爷息息怒,刘刘刘将军已已经带人去迎迎战了。”
“那你们还愣在这儿干嘛,还不赶紧给本王去捉人!”北堂宁一脚踢开身边的卫兵,就要回帐中披甲迎战,走到帐前又赶紧将那小兵叫住,说:“等等,本王问你,失火的是什么地方?”东夷方面派出百多名高手不可能只为了在他营中放把火吧?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小兵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回话:“回回回王爷……是是是……”
北堂宁不耐烦的问道:“到底是什么?”
“是粮仓!”身后陡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北堂宁眉头一皱,光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讨人厌的刘寄奴。回头一望,就见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身著银色亮甲的男人,那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身材挺拔,容貌俊秀,气质斯文中又夹杂着一丝冰冷的杀气,正是北狄大将刘寄奴。
北堂宁冷哼一声,沉声问道:“人捉到了吗?营中损失如何?”在刘寄奴异常的冷静态度下,北堂宁也迅速的平静下来,尽管心中怒火中烧,但绝不肯在刘寄奴面前表现出来,以免被他小看。
刘寄奴才不管北堂宁乐不乐意看到自己,只冷声说道:“都是好手,放完火就跑了,我军仓促应战,反应不及,人没抓到!粮仓那边火势太大,虽然我们发现及时,但赶不上火势漫延的速度,只抢出了几十袋粮食,连明天的早饭都不够。若是明天送粮的队伍还到不了的话,咱们就要断粮了!”
“皇甫铢衣这狗娘养的小白脸,是铁了心的要断咱们粮了是吧!”北堂宁恨恨地骂了句,随后说道:“烧了就烧了吧。送粮的应该明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