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没有预警的下起雪来,飘飞如絮,乱人视线。
他转过头看到的她用发簪从眼角划到唇边,血的殷红是那么艳烈,飞雪也无法遮挡,
深深一道口子,划的小脸皮开肉绽,血渍蜿蜒过她小下巴,滴在衣裳上,落进白雪里,在他眼前染红一幕他完没有想到的触目惊心。
慌忙夺了她手里的发簪子,怕她下一个动作就是自尽,她没有挣扎的松了手,簪子给他,伤口也在很短时间内消失了,只留下血的残痕。
她看着他,已是视他如路人,道:“你看清楚了吧,脸上的伤没有留下,但我想,你会清楚的记住这道伤,那么就以这道伤来做为结束,此后你我,一无夫妻之名,二无执手之情,哪怕他日你一统天下,我也不再是你君无慕的女人。若不见,各自相忘,若再见,半生为敌!”
沾着她血的地簪子,铛一声滑在地上,君无慕端视了她一秒,从她目色里看不到半点留恋和犹豫,他的一双瞳就成了黑洞洞,道:“只要你活着,便是我仲天的皇后,休想离开孤半步!”
“皇后?呵,你当我是你的皇后,你就说说荣悦儿为什么在这里?”舒紫辛指着荣悦儿道:“你向昭通发兵,他才会来仲天找我,对吧!”
“那又怎样?他跟你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
“你带我回荣国呢?是真心真意送我父王回荣国安葬,还是借此事来调虎离山?我信你这一次,可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见了荣悦儿就要杀他,你敢说不是因为做贼心虚?你一定是在从中耍了手段,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兵临昭通!”
“可是孤,没有动周易,也就没有骗你!”君无慕失声吼道,这个女人为什么总要把这些拉扯进他和她之间,他不明白,她不是爱他的吗?怎么就不能放开这些,好好跟他在一起。
“这还不叫骗?送父王回荣国安葬,根本是你处心积虑设下的局,若非被我发现,若非荣悦儿来找我,我还会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以为你是了挽回,才跟我在荣国不理世事的过了一段日。你骗取我对你最后的信任,还加以利用,背地里侵吞昭通,难不成我还要再被你骗下去?君无慕,我瞎了眼,盲了心,才爱错了你这个么渣男。”
舒紫辛说到此,环视了下站着的跪着的众人,道:“我今儿当着这些人的面跟你一刀两断,别怪我没给你这位帝君留面子,是你太过卑鄙。”
话完,舒紫辛看了荣悦儿一眼,示意可以走了,然后她决绝转身,不再看,不再留,启步离开。
君无慕一看到她走,脸色阴沉到骇人,满空低矮又厚重的云层都不及他脸色的万分之一。飘飞如絮的雪片,簌簌不停,白的晶莹剔透,又不如他一身胜雪宽袍。
当突起的疾风涌来,呼呼作响,吹乱白雪和白袍,他提剑指向她背影的动作,却是那么的狠厉。
一剑刺出,轻易就扎穿疾风,雪片打在剑尖上也改变不了剑尖的方向。
他绝不容她离开,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