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大家了!”
“哪里哪里,钱大夫一直以来对大伙儿的照顾咱可是记得,为钱大夫做这么点事又算得了啥?”一身着粗布青衣的男人放下手里刚从对面周记药堂低价买来的药材,听得钱如海的话连连起身摆手。
昨儿他们便被福禄医馆的钱大夫请来,说愿意出银钱让他们帮忙去将福禄医馆的药材低价买回,并且还能另付酬金。这么跑一趟周记药堂买些药材过来就能拿到银钱,他巴不得钱如海多让自己去跑两趟呢,哪会嫌麻烦?
“小少爷,您怎么一点惊喜的意思都没有?莫不是您早就想到这么损的法子了,只是不好意思说……”怕我鄙视您?——接触到白陨天危险的眼神,后面半句话钱如海怎么也没敢说出口,情急之下竟是被呛出来的口水卡住了喉咙,生生憋红了一张老脸。
“钱叔,一大把年纪了,乐极生悲这个道理您不是不懂吧?怎么还能被口水呛?啧啧……”嘴上没留一点口德,白陨天眉梢斜挑,幸灾乐祸地看着不停咳嗽的钱如海,几十岁的人了还能因为这点小事激动成这样,当真丢脸。
“明日,方见分晓。我当真高看了那周之恒啊,早知道,就不必等那小丫头出手了,让钱叔前后很是忙活了一番不说,还白白损失了五文钱……”
“小少爷,您还能不能个老汉我留点活路了?”自家少爷咋就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找人痛脚踩!
“咳咳,钱叔,回去睡个好觉吧,等下有人敲门记得千万别开。”眼神在后门外的一棵大树周围扫了两眼,拍了拍后者的肩膀,白陨天大笑着从后门离开,留下一脸抽搐的钱如海在原地数太阳。
下午
“掌柜的,不、不对、不对!咱药堂卖的那些药材都到了福禄医馆了!小的亲眼瞧见的!”周之恒一连憋了几天的火,又狠狠地熬了几夜,此时正昏昏欲睡,便被这带着哭音的语气惊得从梦里醒了过来。
“你娘死了还是爹没了?叫什么叫啊?”随手一拍桌子,周大夫怒火中烧地站起身就是一声呵斥,这冒冒失失的小子,吓得他险些跳了起来!
“不、不是,掌柜的,我刚才出去解手,瞧、瞧见那些刚买了咱药材的人都往福禄医馆后门儿方向去了,心下觉着怪,就悄悄跟过去看了看,结果……结果发现他们、他们买的药材都给了福禄医馆!”
“什么?什么!你可瞧清楚了?”
“铁定的!一个没注意还差点被人发现了呢,幸亏我躲得快……”说到这里,那小厮的语气有些自豪,很自然地便忽略了周大夫此时那黑得几乎要滴出墨来的老脸。
“娘的!上当了,上当了!药堂还有多少药材?”转身一声大喝,瞬间打住了那小厮的喋喋不休,周大夫双目充血,眼底的狠色让刚反应过来的小厮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不晓得,怕、怕是不多了,这两日上门抓药的人太多,咱、咱……”搓着冒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小厮惊惧地看着周之恒,哆哆嗦嗦回道。
“噗……!”没等到他几句话说完,面前的周之恒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溅得那小厮满脸都是,看上去极为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