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涵凝没有回答赫连明珠,已经离了毡房向着外面而去。
这个笛音怎么了?赫连明珠觉得杜涵凝的异样和这笛音有关系。
迅速起身跟上,在后面喊着让杜涵凝小心,不要跑太急。
跑出毡房就看到杜涵凝站在绽放外面的空地之上,四周张望。
赫连明珠来到她的身边,“涵凝,你说句话啊?笛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整个草原的上空都飘荡着悠扬的笛声,不知道从哪个方位传来,又像是从四面八方都响起了笛音。
很多人都跑出了毡房,抬头看着天,议论着,都在奇怪这个笛音是从哪里而来。
赫连明珠被杜涵凝紧张的气氛感染,不免也有些担忧,但是这笛音她还真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只觉得曲调还是挺好听的。
“涵凝,你到底是怎么了?”
赫连明珠再次出口问道,杜涵凝的表现如临大敌一般。
“玉琊来了……”杜涵凝轻声回答了赫连明珠。
她原本以为玉琊是会暗中来找她的,却不曾想他会明目张胆的采取这样的措施。
那块红玉坠子是无恨特意留下来的,“玉”,提醒他们玉琊来了,只是他们都忽略了这个,只以为无恨出了什么事情。
他为什么要带走无恨,他可能是发觉了无恨就是静月,无恨背叛了他,他会对无恨做什么?
那些他对付人的手段她也是有所耳闻的,若是无恨在玉琊手里,他会不会用那样的手段对付无恨,她想到这里有些不敢往下想,手指在衣袖下紧紧的攥在一起。
“玉琊?”赫连明珠咕哝着这个名字,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号人物,但是又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突然她惊呼道:“是那个玉琊,南疆尊主玉琊?”
杜涵凝点了点头,玉琊现在这般作为,她有些拿不定主意,猜不透玉琊所欲何为。
这个笛声到底是为何而吹奏?目前,还没有发生什么异状。
马匹牛羊还是一如往常,草地上并没有集结出蛇虫鼠蚁大军,人也没有什么异状。
这种猜不透,只能让她更加紧张,提心吊胆,玉琊不会无缘无故的吹奏出这么一首曲子,也不会是为了让大家欣赏笛音而吹奏出来。
“他竟敢跑来跖胡国,他不想活了,他吹笛子干什么,是想要挑衅?我这就去找大皇兄,告诉他,让他将他给揪出来,管他是南疆的尊主还是什么,把他给灭了。”赫连明珠气势汹汹的说道。
赫连明珠对南疆是一知半解,不过心底还是看不起南疆这个小国的,但是轩辕墨宸身上的蛊毒之厉害,她还是有些心惊。
赫连明珠的话让杜涵凝心中一提,抓住了什么。
“宸,宸……快去找他……”
南疆的控蛊之术,以音驭蛊,他很可能是要催发宸体内的蛊毒,此时中了蛊毒的只有宸一人身中蛊毒。
此时草原上的人畜都没有事,那就可能是宸出事了。
她慌了神,想要向赫连明野的毡房去找轩辕墨宸,但是不知道往哪里跑,脑中天旋地转的感觉,眼前仿似变了模样,有些分辨不出方向来。
赫连明珠看着杜涵凝,连忙抓住了她,她感到杜涵凝的手都在发抖,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我带你去,你放松一下,不要太紧张,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赫连明珠带着杜涵凝就想赫连明野那里而去,不过也不敢跑太快,她不得不提醒杜涵凝担忧孩子。
轩辕墨宸出了事,要是孩子再出什么事情,她想杜涵凝会崩溃掉。
杜涵凝听了赫连明珠的话,脑中稍稍静了静,一手轻抚着小腹。
她们来到毡房的时候,在门外碰到了逐日,逐日看到杜涵凝,连忙道:“夫人,你来了,快进去吧。”
他正要去找杜涵凝,笛音响起来的时候,楼主就突然蛊毒发作了,当即他们就知道是玉琊的笛音,追云已经带人去寻找玉琊了。
只是笛音不停止,楼主的蛊毒就不会停止,他是第一次见楼主痛苦成这个样子,尊主从来不会将自己的痛苦表现出来,都是咬牙忍住,而这次却是……
果然出事了,杜涵凝甩开赫连明珠的手,迅速的跑进了毡房之中。
屋中,轩辕墨宸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手紧紧的攥在胸口的衣襟,脸色惨白,是扭曲的痛苦,发丝凌乱的铺洒着,汗湿的长发粘在脸颊之上。
他在矮榻之上翻滚着,应该是痛到了极致再也无法忍耐才会翻滚的,之前他蛊毒发作都不会打滚的。
赫连明野在矮榻一旁守着,不让他摔倒在地上,也不让他因为痛苦伤了自己。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就看到杜涵凝跑了近前,脸色不好,失了血色的苍白。
他往旁边让了让,让杜涵凝可以看到轩辕墨宸。
杜涵凝跑到矮榻旁边,看着痛苦不堪的轩辕墨宸,紧紧的咬着下唇,她缓缓蹲下身来,手指想要抚上轩辕墨宸的脸,只是轩辕墨宸又翻了下。
他紧闭着双眼,只觉得如万虫啮咬般疼痛,他的脑中已经难以思考,什么都不能想,也想不起来,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比以前每次发作都要痛,蛊毒像是被什么牵引一般,想要破体而出的感觉,痛到了骨髓。
“蛊毒发作的太剧烈了,他现在神智不清,你小心点。”赫连明野出声说道。
赫连明珠跟着进来,看到轩辕墨宸痛苦的模样,瞪大了眼睛,这哪还是那个意气风发傲然的轩辕墨宸?
杜涵凝不知道赫连明野说了什么,嘴唇嗫嚅,手微微发抖的触碰轩辕墨宸。
“宸……”杜涵凝轻声说道,“宸,你要坚持住,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轩辕墨宸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睛费力的睁开了一条缝儿,看到伏在矮榻旁边的杜涵凝。
他突然一挥手打掉了杜涵凝的手,“你、出、去……”
挥在手上的力道根本就没什么感觉,软绵绵的,一下子就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