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午,果然不出月倾邪和上官莺所料,月濯果然如期而至,风度如昔只是那一张脸上有着脂粉也难掩的苍白,宣告他昨儿受的罪不轻。
世子府书房内,接到禀告的月倾邪低叹一声,“从前真是小瞧了他去。”
胆识、韧性、才能皆不缺,难怪能换得父皇的另眼相待。
在案台绘制地图的上官莺闻言抬起头来,“想临时打退堂鼓了吗?”
“越是挑战越有意思不是么?”月倾邪邪邪的挑起眉梢,语气却有几分不甘愿,“真不想放你出去见他,他这一手做得,太不要脸了!”
上官莺微微一笑,有些幸灾乐祸道,“这不是你自己昨儿提点他的么?”
“可我没想过他真敢这么干啊!”月倾邪有些不满的一梗脖子,随即又有些郁闷的低下头来,“置皇家颜面于不顾,当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的洞察力也不差,起码知道我的嗜好。”上官莺打趣道,“昨儿你可是把一个纨绔女扮演得淋漓尽致啊!”
“没你那不动声色就气死人来得厉害。”他耳力好,他们的话他可是躲在暗处听得一清二楚。
“不跟你唠叨了。”上官莺搁下笔,起身往外边走去。既然人家都来了,她身为主人不去好好‘招待’未免太失待客之道了,
“唉。”月倾邪装模作样叹息一声,随即从书橱的密柜里翻出几块令牌,轻车熟路的从府邸的小门出去了。府内暗处的人比明面上多出数倍,她武功也是不差,他不担心她的安危。
上官莺故意在府邸溜达一圈,在花园和月濯来了个‘巧遇’。
“上官小姐。”月濯主动过去打招呼,极有风度,而他身后的那四个侍卫也是屈身行礼。
“太客气了。”上官莺笑嘻嘻的走过去,眼珠子管不住的朝他身后四个侍卫瞟去,果真是如先前暗卫禀告那边天姿国色,且武功不弱,难怪月倾邪上火了。话说这月濯也真是奇葩,在明知道她是他皇嫂后也敢明目张胆的带美貌的侍卫来,这根本就是往皇家的颜面抹黑,亏他能干得出来。
她在打量四个美貌侍卫的时候,月濯也在打量着她,这女子昨儿的打扮他以为已经是足够怪诞了,没想到今日更是惊世骇俗。一袭本该是优雅甜美的粉色长裙被她粗鲁的扎了一半到小腿,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竟然挽了一条紫色的烟罗,更可怕的是她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富有一般,不但腰间挂了三块玉佩、两个香囊、两个钱袋,脑袋上各种金翠饰物几乎将她堕马髻上挤满,愣是没留下一点缝隙来。
这得多缺心眼才能想出来这样的搭配?
月濯尽管心里鄙夷,嘴上却昧着良心恭维道,“一日不见,上官小姐又美了许多。”
“真的吗?”上官莺作欢喜状,傻笑道,“你真有眼光,我走到哪儿问谁谁都说我美,哈哈。”
“上官小姐天姿国色,见者皆喜。”月濯心里有了计较,如果来之前他怀疑她是故意装出跋扈的样子,那么现在怀疑就去了一大半,但是绝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她是上官鸿的女儿啊!
“那是当然的,哈哈。”上官莺笑出声来,手大力一拍他的肩膀,“我就喜欢你的诚实!”
毫无防备的月濯差点没被她这一掌拍得吐血,脸上苍白之色越发明显,“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果上官小姐不嫌弃,愿诚心结交。”
不动声色将身体挪开她手的范围,他可不想再承受那堪比铁锤的一巴掌了。
上官莺笑在心底,脸上却是露出一丝迟疑之色,“男女始终有别,还是算了。”
她的目光却瞟向他身后的四个美貌侍卫,咬了咬牙,有些沮丧的叹息一声,转身走了。
“上官小姐。”月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怎会轻易放过,即便不想,还是拦在了上官莺的面前。
“还有事?”上官莺问他,眼珠子却管不住的朝那四个侍卫身上扫,上三支路下三支路全部扫视一遍——嗯,练武的好苗子!
只是这样的眼光却被月濯曲解为她对这四个侍卫感兴趣,“上官小姐既然相识一场,虽然不能相交,但是去酒楼吃一顿酒也是无妨的吧?”
“额……”上官莺迟疑一会儿,眨巴眨巴眼,“那……他们会去吗?”
说这话时,手指向了那四个侍卫。
四个侍卫不寒而栗,可碍于使命却只能硬着头皮让她打量,僵直了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自然是要去的。”月濯很满意这样的情景。
“那我去!”兴高采烈的上官莺一脚朝着他的圈套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