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之后,她出了帐篷,避开诸人,进了月倾邪的帐篷。
昏暗的帐篷里,他静静躺在软榻上,腰间只堪堪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锦被,乌黑的长发宛若柔软的绸铺展着,黑与白的极致映衬下,那一张如妖似魅的容颜显得恬静而安然,宛若孩童一般无害。
上官莺走过去,手轻放在他仍有些红肿的面颊上,柔柔地抚了抚。
“抱歉。”
轻轻一声喟叹,她伏下身去,身子靠近他的胸膛,“月倾邪,你说,你要是不生在那帝王家,该有多好。”
这样,她与他就会成为知己,而不是站在对立面,明明能真心相许,却还是要向对方高高举起利刃。
宿命,真是让人无法抗拒的东西。
苦笑一声,难得能与他这般安静的相处,她没有点破他从她进来就已经苏醒的事,温顺得宛若一只轻盈的猫儿偎依在他的胸膛,轻轻阖上了眸子。
她需要好好休息,更需要,清醒。
破晓时分,她醒来,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艳阳高照时,营地开始忙碌起来,是为了狩猎大赛做准备,也是为了抓‘行刺’太子的人,禁卫和卫兵们来来去去,忙得脚不沾地。
“副场主,起来洗漱了。”
娄子在外边等了大半天没见上官莺出来,太子那边派来催人的禁卫有些不耐烦了,娄子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出声催促。只是这样,营帐里还是毫无动静。
“进去看看。”那禁卫有些不耐烦,就要去掀帘子。
“我去。”娄子越过他,先一步要掀开帘子。
“没有我的命令,谁让你们进来的?!”冷硬的声音让娄子和那禁卫脚步一僵,顿时站在了原地。
“娄子,进来!”上官莺唤道。
“是。”娄子进去,上官莺面色冷淡,“将这东西收掉,我们回去。”
娄子疑惑的扬高了眉梢,这正好是大赛的重要时期副场主怎么会突然想要回去?不过副场主定是自有安排,他听令绝对没错的。
“是。”娄子开始收拾东西。
外边的禁卫听着不对劲,却也不敢进去,在外边道,“关副场主,这赛事可不能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太子那边……”
上官莺冷声打断他的话,“我病了要下山请大夫,看谁敢留!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