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散人归,已是夕阳西下时。殢殩獍晓
连婆婆雇了马车后,在车内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收了起来。
上官莺倚在马车上,半阖着眸子,手以一种奇异的节奏拍着焰的头,脑子里却在模拟着先前在客栈里连朗出的招式,想着自己若是他的对手,面对他几乎是滴水不漏的攻击招式,该如何应对?
她以自身精神代入,模拟出她与连朗对战的场面、出招。
想着,想着,脑子里就像有两个小人打架一般。
屏气凝神,她,全神贯注。
不知过来多久,焰忽地抬起小脑袋,在一边的连婆婆眉心一拧,轻声斥,“别动。”
下一秒,她重新戴上人皮面具,飞身而出。
车夫被人用剑架住脖子,此刻正在瑟瑟发抖,他赶着的马儿也是不安的动着,或许是因为前面杀手太过强烈的煞气所致,也或许是它知道车厢内有兽王的存在,故而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来者何人,竟敢挡我家少爷去路!”
明里暗处加起来,来刺杀的杀手一共二十七个!
连婆婆落在距离车头不到五步处,紧拧的眉心却松开了去,袖中的短匕却是往下滑了几分。
她猜想少主定是在模拟与人对阵的剑招,在客栈时她虽和人打斗却并未漏看少主盯着那少年的剑看的一幕。模拟对阵是需要花费相当大的精神力的,少主现在身子尚虚弱,定是提不起几分真气的。
她眼中杀意顿时大盛,挡她路者,死!
“老婆子,留下马车里的人,可饶你不死!”领头的黑衣人长剑遥指连婆的脸,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杀气。
“找死!”
连婆婆一生高傲,岂能受这等侮辱,话落音,短匕往前一甩,那短短的匕身顿时多了三段,以一根小巧铁索相连,成连环状,血色煞气立现。
她看似有些佝偻的身形如闪电般窜紧杀手群里,连环匕首不见血誓不收回!
数名黑衣人与她混战在一起,却只听得一声比一声大的闷声响起。
那是利器刺入人脆弱心脏的声音!
声声瘆人。
而在这样的异声里,也有一些不怕死的杀手意图窜入马车生擒上官莺,可看似乖巧无害实则暴烈如火的焰又岂是吃素的?
小小的身体快如闪电,犬齿比剑更利,凡是靠近上官莺者,非死即伤!
那黑衣人的首领见人海战术失败,黑纱下的脸终于是露出一丝惶恐之色。杀手也是人,纵使曾杀人如麻沾满了他人的鲜血,但是在死亡离他们那么近的时候,他们还是本能的觉得恐惧。
所以,他们逃了。
顾不上,任务失败,狼狈而逃。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连婆婆手上三环匕直指向活擒住的一个黑衣人,为避免他服毒自尽,她卸掉了他的下巴。
那黑衣人疼得热汗连冒,却是倔强的不肯说一个字。
“说不说?”连婆婆手上的匕首更往黑衣人脖子上压下,殷红粘稠的液体沿着匕锋不断流下。
那黑衣人眼中终于是闪过一抹恐惧之色,张嘴,却还没等他说出话来,一枚梭镖便是从后脑贯穿了他的脑门。
他,死了!
连婆婆利眸往梭镖的发声处望去,只见到一线沉黑消失天边,之后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