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们就这么回去吗?”
午时,车道上一匹马缓缓前行,驾车的是于初一,转头问话的是再憋不住一肚子问题的阿黎。
“目的都达到了,自然是要回去了。”
闲倚在马车内软榻的上官莺人逢喜事精神爽,白皙的小脸上也多了丝丝红晕,浅浅一笑间,恍若桃花含苞初绽,娇俏美丽灵气十足。
“可是我怎么都不明白啊?”
阿黎实在想不明白一切,“我们下山,听八卦、救人、然后找人,再就是到人家家里骗吃骗喝偷东西,好像真没做什么事啊!”
很多事都只有隐隐约约一点轮廓,全部汇集在一起却又觉得牵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之前就问过,可是她不肯说。
“我们买了很多草药。”她指车上的药材,笑容满面。
“大小姐,你那是人家送你的。”阿黎黑珍珠一样的大眼睛转啊转,毕竟年纪不大,在人前那成熟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在她面前,他总不自觉的就露出本性,这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此言差矣。”上官莺故作玄虚的摇摇手指,“我这是用我的脑子里的计谋跟人换的,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阿黎有些恼了,委屈道,“大小姐,你就别绕弯子了,告诉我吧,我都好奇死了!”
撒娇十足的语气,就差没上去扯她的袖子了。
“初一,你想知道吗?”上官莺瞥他一眼,侧头问于初一。
“大小姐愿意说,属下自当洗耳恭听。”他的声音,一贯的冷淡。
明明就想听,还要说这样的话,真是……
上官莺在心里嫌弃他一番,趁着难得的心情好说道,“沉府兵器利刃暗地里生意做得极大,又有皇商的保护伞,一般人想拿到东西没那么容易。这沉府,大概是那沉老爷亏心事干多了,一亩三分地就沉濯那么一根独苗,却偏是个闷骚的痴情种,喜欢人姑娘都只敢暗暗地保护她,不敢露面。好了后来他爹要强娶人家,他这才急了,布了一系列后招,像是引开家丁啊、放人、装病扰乱家人的心、私下派多人寻人、又找了所有能用的人,明里一点事都没有,却暗暗锣鼓喧天折腾得厉害。”
“我明白了!”
阿黎眼睛一亮,“大小姐你是看上了沉府的兵器,于是趁着这一次布下大局,握住他的把柄,为以后将士们所需要的兵器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武器提供商户。”
上官莺但笑不语,低下头,扬手抚摸焰毛茸茸的小脑袋。
眼底,阴暗的光芒,一闪而逝。
不止这些,却也相去不远。
不过,谁能想到,这一场大局的布置,只来自于她念及寻花子惜,见那一副画而起?
前生,沉濯浪荡花丛,书房重地却只有一个女子的画像,那女子国色倾城,却是红颜命薄,教他爱而不得,痴恋一生成狂,直到死也是令家丁将女子尸骨和她所有画像和他合葬。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花子惜的姐姐——花月儿!
那一日听百姓八卦,去沉府查探消息的时候,她于阿黎的怀里无意中看到了那一副挂在沉濯书房的画像,本是救人的计谋瞬间加了连环。她不但要将花月儿这个绣娘收入麾下,更要沉濯的承诺!
而那在公堂的陷害戏码,不过是她用来试探花月儿才智的。她早就布置好了一切,若是花月儿愚钝,她能救她,却不会让她担当大任;若是能过关,那就代表她手上能重用的棋子又多了一枚。
而整个局里最重要的人——
目光远眺,远处城门之下,那骑于烈马上青衣墨发的少年正好看过来。
两道目光,顷刻交汇。
无言,却用她和他都能懂的眼神在交流。
“下辈子,我们还当兄弟!”
前生,她抱着他满身鲜血的身体,含泪许下承诺,忍痛,颤抖着手为他合上那一双至死都是圆瞪的双眸。
今生——
“子惜,我能活一日,便护你一日安然,此生粉身碎骨永不相负!”
在心里,她高声对自己发誓。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少年,她双眸慵懒之色顷刻敛尽,凌厉光芒大盛,“初一,快马加鞭!”
------题外话------
女主坏不坏,嘻嘻,她不坏你们也不爱不是么?
其实这戏份到这没完呢,嘻嘻,日后还会挖出来的,接下来要放美男咯,诸位美人儿,你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