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里点着照明用的火盆子,那火盆子里的火光跳跃着,这夏夜微凉,偶尔也会有风从帐顶里的透风处进来,为此竟也不觉得闷热。
柔软的大床上,那刚刚出生还有些虚弱的女婴的情况,看上去却并没有太糟糕,早已经将那充满了诱惑的总是遮蔽了那曼妙身姿和艳丽容颜的斗篷脱下的绛,露出了她本来的面貌,酒红色的海浪一般的长发,天生让她看上去便充满了女人味,而绛在白起面前,似乎也毫不避讳地展露出了没有了遮蔽身姿的披风之下的贴身而又性感的西域服饰,这个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独特女人,很容易让一个男人为她心痒,而她也好像有意如此一般,在白起这样一个伟岸而又强大的男人面前,根本没有半分避讳和羞涩。
她*如火焰,却也表现得那样坦坦荡荡,被她救回性命的女婴似乎很喜欢她,在绛的手里,完全是老老实实的,被绛一个人放在床榻上时,偶尔还会奶声奶气地发出笑声来。
这大帐之中,在火盆里的火焰绽放出的光芒照耀之下,那姿态风雅地靠站在那的伟岸男人,他英俊的面容犹如篆刻出来的雕像般寻不着瑕疵,而此刻,他看着眼前这幅分明看起来有些诱人的场面时,脸上却并没有出现任何有失了风度的情绪变化,他的眼中,只沉静地浮着莫测的笑意,漫不经心道:“若非亲眼所见,却也不知你还有哄孩子的一套。只是,今夜你想要与我私下谈谈的话,似乎和那孩子没什么关系。”
逗弄了那孩子好一会,绛终于是起了身,红唇高挑,奇异的眼眸也终于泛起了一层风情的笑意,绛的性情如火,有时候,霸道得连一个手握大权的男人都不得不忌惮她几分,那位一直被她掌控在手掌中的九夷首领便是证据,而此刻,她显然也是打算和白起开门见山了:“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白起大人。看着那孩子健康地捡回了一条性命,我也很兴味,难道您不好奇,刚才我在逗弄着她玩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那神秘而又充满女人味的声音,天生就有一种诱人的气息,仿佛开满罂粟的花田,艳丽却也含着致命的毒。
白起笑了笑,他俊美的容颜上挂着优雅而威严的淡笑,漂亮的薄唇微微向上勾起,那双绝世的蓝眸中,也深沉莫测了起来:“哦?”
绛踱步向那个表现得很冷淡的男人走过去,白起的反应并没有让绛失望,反而让她更多了几分兴味和充满侵略感的掠夺意味来:“出于私心,我猜想,若是结合了您的出众与我的血脉的孩子,定会是这天底下,最完美的孩子,没有人能超越他。即便是出于理性,我想您也会理解,我这么说,并不是大言不惭。尽管白起大人您从昔日危难的处境一步步走到今天,手握大权,甚至将您的国土和臣民都治理得服服帖帖,可见您的才能是超凡卓越的,令命运之神都必须眷顾您,令死亡之神都畏惧着您。但……”
顿了顿,绛忽然收敛了几分那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她向那个让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心动,尤其是,让她这样越是强大的女人,就越心痒的,唯一能够与她匹配的英俊伟岸的男人走去,那双美艳的碧绿的眸子,也毫不避讳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渴望:“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您的心思,您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你看起来,很了解我。”白起很自然地在半空中扣住了那即将落在他衣襟前的纤纤玉手,微微用了力,将她带到了他的面前。
红亮的火苗的光芒映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让人恍惚产生出一种温柔惑人的美感,绛因为白起突然的举动,而有些讶异,也难得地,微微露出了些驼红的面色,即便是再强大的女人,在这种时候,也会有这种反应的。
但令绛没有想到的是,在她说出这样让男人无法拒绝的火辣直白的话语之后,白起的反应却是那样出奇的平静,甚至于,他的嘴角高高地扬起,并没有嘲笑绛的不自量力,但那嘴角的笑意,分明是如同听到了笑话一般,漫不经心得让人生出了几分莫测之意来,捉摸不透……
绛怔了怔,随即复又笑道:“你说得不错,这天底下,可没有人能比我再了解您了。布瞒您说,身为女巫,我一心为了权势走到了今天,撇除了所有的私念,但如今,我已经在您的帮助下找到了具有神缘的继承人,我自然,不必再将自己,卖给天神。您想要的东西太多了,白起大人,可若没有愚蠢如我的女人,您离您想要的东西,还有遥远得或许永远无法抵达的距离。”
身为九夷女巫俄绛,很明显是爱上了这个唯一一个可以与她匹敌的强大的男人,绛的性烈如火,喜欢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她如今以“权力和事业”诱惑白起,像白起这样的人,没有理由不会为这样的事情心动……
更何况,她绛,在即便早已知道白起身旁已经有了一个孟青夏,而那家伙虽然只是奴隶出身的情况下,她这高贵的九夷女巫,仍是愿意和那个孩子平起平坐,一同侍奉白起,如今她愿意这样认可孟青夏的存在,在一向傲慢的绛看来,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