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要封你为后,早就下了懿旨,何苦至今未行?谁才是你的敌人,到现在还不明白么?你就是不会好好动动脑子……”龙慕云清冷的面容有些苍白,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心中一股莫名地情愫。
“咱家就你会动脑子,那怎么让皇上把军权收回去了,若不是为了救你,父亲会成为有名无实的挂名丞相?而我,也不必在这儿受那些贱女人们的嗤笑,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明妃狠狠地推开龙慕云,红了一双眸,瞪了他几眼,转身而去。
龙慕云没有动,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楚天逸的心思,已然无法猜透了,除却小时候的情谊,他们只是君臣。
计中之谋,究竟是谁更高一筹?
才上马车,千陌便从座椅下掏出了一个礼盒,笑着递给了水若。
“今日不是你的生辰么?”
水若一愣,哑了嗓音:“奴婢的生辰?”
“这是我以前一个很好的妹妹最喜欢的东西,希望你也喜欢!”千陌笑了笑,从里面拿出一块海棠糕塞入她的嘴巴里。
“多谢……公主……”一张小嘴被塞得满满的,鼻子里却愈发酸楚了,一双水眸很快就凝结出了雾气。
千陌亦是星眸闪闪,很久才温声说道:“别哭了,生辰是好日子,要笑。而且,又长大了一岁,十七了,我也该为你安排安排了。”
安排什么,水若十分清楚,“公主……”
千陌修长的指压上她鼓包包的小嘴,这次,她不会再听她什么不要嫁的誓言。
“在我的身边一年多,尝尽了各种阴谋和算计,这已经足够应付你未来生活中的挫折,以后的日子,你要去追寻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只有你过的好了,我才会心安!”
水若红着眼眶,任她柔腻的手指落在小脸上,“你和她那么相像,我一定要让你很幸福!”
她的目光如此柔和和心疼,水若垂下眼眸,胸口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刺中了。那个叫金蝉的女子一定很幸福,即使是面对死亡,她的心里也不会害怕。
如果再来一次,她也会如此!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外面有异动,她撩起帘幔往外面看去,心中一惊,怎么会是山路?
“怎么回事,这是哪儿?”
前面的人一声大笑,马鞭狠狠落下,马儿疯狂地跑了起来,一把便将水若撞进马车里。
“好好坐着,保不齐将你的公主甩了出去,伤了孩子,我可不负责任!”
千陌一听,心中一凛,连忙拉住想要冲出去的水若,面色一凝,“她怎么会进宫的?”
“公主忘记了,大夏国不是人人都和皇上一样喜欢你的!恨你的人,多的是!”外面的女子大声笑道,又是一记鞭子狠狠落下,马儿如脱缰野马,飞驰得更加快了。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清荷淡淡地香气,一缕一缕飘进院子里,拓跋晟缓缓收了长剑,目光停留在大门口。
她理应回来了!
“三哥不放心,为什么不自己陪着入宫呢?”身边拓跋睿谦拾起一盏清茶,清香幽鼻。
他难道不想么?只是她执意坚持罢了!
为了让太后放心,她隐瞒了所有的事情,连他也是半猜着才明白了里面的关联。
拓跋晟暗想,自己是不是太宠着她了,应该拉过来一顿肆虐,孕妇不准压下这么多的秘密!
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进来,“六爷,外面有人给你送来的信!”
拓跋睿谦眸光淡扫,和林暮雪相视一眼:“奇了怪,本王和暮雪来了大夏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信来!谁拿来的?”
“是个盖着黒稠的女子!送完,就走了!”
两人又是一对视,黒稠女子?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雨后的深山林,一片葱郁青翠,唯有几抹才散去又聚拢的烟纱,深深浅浅,缠绕着静谧的世界,突涌出心底对未知的敬畏和瘆寒。
“这地方真恐怖!”水若躲在千陌的身后,有些害怕。
“这就害怕了?呆会会让你终身难忘!”花知扯下脸上的面纱,逡皱的伤疤挤在一起,黯哑的光打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加可怖。
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当她们踏入隐蔽的石屋时,立刻惊吓的面无血色。
入口十分隐秘,通道是一条又低又矮只供一人进出的隧道,阴暗的角落里,老鼠、蛇冷不丁就从某个角落窜了出来。
越往里面走,心中越发慌乱。
“快点!”身后一声冷冷地催促声,水若背上被人狠狠一推,两人终是往最深处走去,一道石门前才停了下来。
“站住!”骤然,她拨开两人,墙角隐蔽处按了几下,石门打开了。
清冷的空气里卷席着阴湿的寒气扑面而来。四周的墙壁被打磨的晶冰盈亮,十分光滑,却寒气阵阵,处处都散发着彻骨的冷意。
“这儿好冷啊!”水若皱着眉心拥住千陌的身子。
“大夏天,给你们找了一个最凉爽的地方,公主,奴婢对您还算有心了!”花知一掌推着她的肩膀,示意往里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