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她的那个侍卫低头看那封信,不禁有些惊讶,然后抬头狐疑的看向沈思曼,很想要一甩手狠狠的教训这个竟敢辱没了他们最最敬爱的王爷的混账女人,但与她的视线相对,他忽然浑身一凉,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竟已经伸手接过了那封信,而那个让他们敬爱的王爷受辱的女人,已转身离去。
看她的背影,飒爽利落,行走如风,无形中似有睥睨尊雅之气沁透而出,让人不敢亵渎。
他看着那背影直至最终消失在街角拐弯,又不禁有些失神。
仅仅一面,仅仅一句话,他就忽然莫名觉得或许传言有误,或许事情有着不简单的缘由,然后心中蓦然一凛,低头看一眼手中的信之后便转身进了王府之内。
沈思曼送完信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去左相府,而是在奶娘的带路下到处走了走逛了逛,一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到了左相府。
不出意外的遇到了一大群对着她满腹狐疑的人,她却不过漠然一瞥就自顾自回到了梦竹院,不理会任何人。
“二姐姐,你这是去哪了?竟到现在才回来,大家都在等你一起用膳呢。”
沈思曼的脚步一顿,侧转过身看向身后盈盈而立的沈四小姐,问道:“我有与大家一起用膳的习惯?”
“这个,以前是没有的,二姐姐你不喜欢出门走动。”
“既然没这等习惯,你们等我做什么?没事找事?”
“呃……二姐姐你生气了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二姐姐现在性子似乎开朗了些,应该也会想要一家人一起用膳,所以才……才……”
“自作主张,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
沈思曼说完就不再理她,转身就走,一如她那三个词般的利落有力度,留下沈思瑜在身后脸色青红交加,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然后眼中涌起水雾,委屈的转头看向了屋内的父亲大人。
左相大人的脸色也很难看,正看着就那么干脆离去,从始至终都没有拿正眼瞧过屋内任何一个人的沈思曼,然后冷哼一声首先拿起筷子,说道:“开席!以后别再自作主张的做这种事!”
坐在他旁边的卢氏脸色微变,低着头轻声说道:“妾身也是想着思曼好歹是二小姐……”
“好了!”沈仲文直接打断她的话,说道,“我说的话没听清楚?”
卢氏当即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将还委屈站在旁边的女儿拉到身旁坐下,安静吃起了他们的晚膳。
另一边,沈思曼回去了梦竹院,奶娘跟在身后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却不过轻轻叹息了一声。
小姐变得如此不同,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她又欣喜又担忧,前日还特意找了大夫来检查小姐的身子是否有什么伤势,也没检查出什么来,只说二小姐这可能是因为受刺激过度而导致的。
“小姐,你晚膳想吃些什么?”
“随便!”
她不知道她的那封退婚书是否有被送往北疆,不过就在她将那信交给睿亲王府的侍卫之后的三天,便有一个消息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迅速流传了开来。
睿亲王率领北方沧澜军再一次的打败北蒙,还将北蒙的统帅给斩杀于马下,简直是神功盖世啊,简直是天降神帝啊,简直是南菱千万百姓之守护神啊!
沈思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面无表情,唯有眼中倏然划过两道冷冽寒光。
此刻远在几千里之外,正蹲在地上研究那位天降而来砸死了北蒙统帅的姑娘遗留物的睿王殿下,忽然打了个冷颤,他不禁伸手拢了下袍子,低声咒骂着:“这该死的鬼地方,都快要五月了竟还这般冷!我要回京城,马上立刻迅速的回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