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邺城外的小路上,一辆马车匆匆驶过。窗外,阳光明媚,微风顺着撩起的帘子柔柔的送入,东方晗雪舒坦的眯起了眼睛。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不多时已经行进了半日,传信的信鸽早已放了出去,不多时万俟他们也该收到他们回去的消息。最多两日后他们便能赶到名染谷了。
自打从西秦皇城出来,她们便几乎没有过停歇,忙着赶路,为的只是在司徒清尧发现之前尽快离开,宗政昊然登基大典后,便在皇宫举行了宴会,一时之间百官觐见,而东方晗雪便选在了那时,派人支开了司徒清尧派送在她身边的探子,因为宫里有苏婉云拖着司徒清尧,所以她才能这么快便脱身。
东方晗雪长吁了一口气,这时,一双馨香的臂膀从旁边伸了过来,让她在他怀抱里枕着,东方晗雪动了动,舒服的叹息着,“芳华,你真好。”
南宫玥与赫连轻歌此时正在桌案前对弈,而二人约定,输了的人要给东方晗雪打扇子,
三局下来,南宫玥连胜三局,而此时,便轮到赫连清歌这个倒霉蛋来为众人免费扇风。
昨日南宫玥在西秦市集新买了一些茶叶,准备带回谷去,如今也已经在车上泡上了,
他斟了一杯茶递给东方晗雪,车内刹那间茶香四溢。
“有你们在,真好!”东方晗雪微笑着,心头因他们的存在而温暖。
身体倏尔被一股大力搂住,熟悉的清香袭向她,“小雪雪,你可好生偏心,你们在这吃着喝着,合计着只是我一个人在这吃苦力?”
他抓着东方晗雪的手。不依不饶地缠上了她的身子,而动作间那本就松散的衣领也不知怎地散落开来,露出了胸前一片白嫩的肌肤,甚具勾引的味道。
“你很热?”东方晗雪瞟了他一眼,目光不经意落在了他那光滑的胸口上,虽说这一招妖孽使了数回,但这次竟然仍是有中被蛊惑的味道。赶忙移开了视线。
赫连清歌握上她的手腕。忙不迭地点头:“是啊。不仅热且还累。”
南宫玥看着他,摇首:“赫连莫不是忘了咱们事先立好的规矩?”
早在这之前,他便料定了这厮会反悔,于是便与他定好。对于违约者,要没收三个月的俸禄,如今赫连清歌的小金库不巧在战争时充了公,而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便是这月俸,所以没了这月钱,自然也相当于要了他的命。
“南宫,只是赌约而已,用不着这么较真吧?”赫连清歌苦叫不迭。论这心计,他果然算计不过这南宫狐狸啊!
南宫玥轻揭茶盖。淡淡地抿了一口。“愿赌服输,你若是不想扣月俸便好好干活。”
赫连清歌视线一下撇到东方晗雪脸上,一脸委屈的样子,东方晗雪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如今在名染谷掌钱的可是南宫。而对于这钱财之事,她也是从不插手的。
赫连清歌重重吐出一口气,叹道:“我好歹也曾是兰影宫的宗主,而先前的财权也是归我掌管的,若不是我现在忙着寻那最后一块地图的下落,本少又怎会沦落到这种寄人篱下的地步?”
“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若不愿,自是没有人逼你。”南宫玥端起茶炉中的热水轻倒入茶壶,“现在还有两个时辰,时间不到不可停。”
一路上竟也没人追来,这回东方晗雪倒有些意外。看来,司徒清尧这次是真的放弃了,她轻轻一笑,这样也好,以后在他身边也定会有更好的人。
后面的林子突然转来一阵纷乱的声音,听声音像是马蹄声,东方晗雪拨开车帘,侧首朝外望去。
她一抬头,便看到司徒清尧正策马向她奔了过来。
春风习习,柔柔的薄光洒在他身上,犹如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墨色的衣袍在风里猎猎飘扬,在柔光映照下,他整个人好像是天宫里下凡的天神,分外俊美无俦。或许是光线的缘故,他看起来比平日里要温和的多,一身的冷冽和霸气好似无形中隐了起来。
大黑马奔到她身旁,司徒清尧一拉缰绳,横在了车前,马嘶鸣一声,便停了下来。
司徒清尧中握着缰绳,一双红眸就那样灼灼地望着东方晗雪,虽然两人一个马上一个车中,隔着不小的一段距离,但是东方晗雪仍然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的影子正被映照在他如烈焰一般炙热的瞳眸中。
东方晗雪微微笑了笑,没想到他竟会追来,刚想掀开帘子下去。然而未等她下车,就听得前面“啪”的一声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众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车外。
东方晗雪转眸望去,见司徒清尧已经从马上载了下来,整个人扑倒在草地上。
东方晗雪颦了颦眉,抬首左右张望了一番,见他身边竟未跟来一人。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的地宫长老么?
她无奈地走到司徒清尧面前,伸出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听他的脉搏,倒没有中毒。不过,离他人近了,便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