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歌说“我已经失了母妃,不想再失去你。”
由于夜城歌的妥协,司若弦与夜城歌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夜城歌不再对司若弦冷漠以对,在司若弦终于可以下床之后,夜城歌便会陪着司若弦在无忧谷中转,司若弦很开心,同时,又有些莫名的担心,她知道,夜城歌有事瞒着她的,但究竟是什么,暂时还未知。
有好几次,司若弦都想告诉夜城歌,关于无寂的事情,但话到嘴边,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夜城歌也没问,他在等着司若弦自己对他说。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司若弦与夜城歌几乎已经回到了从前,杜铭等人都很开心,在两人的点头下,杜铭与素锦也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终是以爱之名在一起了。
成婚当天,司若弦又重复了当初对素锦说的那番话,素锦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直到很多年后,当情敌出现后,素锦从容地处理,尽管知道杜铭有些许变心,但她想到司若弦的话,明知道杜铭撒谎,仍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杜铭,给了杜铭一次机会,从而挽回两人的婚姻。在两人重归旧好之后,杜铭问其缘由,素锦便将那番话说予杜铭听了,杜铭顿觉庆幸,遇到了司若弦这样的主子,只可惜,想要报答,那人却早已不在。
秋日,谷中某些树木的树叶已开始枯黄、凋落,但曼陀罗仍是开得盛,司若弦习惯性地抱着玄音琴去曼陀罗花海中抚琴,夜城歌亦是习惯性地带着玄天剑,琴下舞剑,或携着前些日子无意中得到的萧与司若弦合奏,如仙乐的曲子流转天际,引得鸟类时常驻足,如血如火如荼的曼陀罗花海常常热闹得不行。
自司若弦那次寻死又活下来之后,两人再没提过外界之事,包括柔贵妃的死,当真是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不过,司若弦知道夜城歌是放不下的,故而,在身子恢复之后,也想要付诸行动,找出凶手了。
用司若弦的话来说,柔贵妃之事,从来不是他们之间最主要的矛盾,却也是矛盾的直接主引,若是换作他人,她一直背负着杀人罪也无碍,毕竟,她杀的人不少,不在乎多背一条无实的罪名,但那是柔贵妃,是夜城歌的生母,这就另当别论了。
近日来,司若弦闲来无事之时,也会仔细想想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她知道,在柔贵妃临死时,一定有第三人在场,而人类看不到的,除了妖魔鬼怪,还真无其他,综合下来,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魔界之人了,而魔界中,想要她死的,无外乎就是应齐、应杰。
一直以来,司若弦都认为那个人一定是应杰,现在想来,或许,不尽然,想要查出真相,再看慕容柔的尸体是不可能了,当初那些怪异的虫子也被她一并毁了,而今,除了跑一趟魔界,或者,将应杰引出来,无疑是最好的。
“若弦,想什么呢?近日来,总走神。”夜城歌捻着白子落下,唤着司若弦。
司若弦一听,回过神来,看了看棋盘之上的局势,轻轻捻起一颗黑子,略一思索便落下,正巧挡住夜城歌的攻势,这才回以夜城歌一笑,道“我只是在想柔贵妃的事情。那么,王爷呢?又是想些什么呢?”
夜城歌一愣,随即笑道“我们似乎都太了解对方了。”
“还记得当初我说可以救母妃吗?”司若弦问夜城歌,夜城歌点头“记得。”
司若弦说“不知道你们当初有没有留意到母妃手腕上的伤?”
“那是你做的?”虽然不愿那么去想,但司若弦的话似乎已经说明了那一点。
司若弦点头,思绪回到了当初,缓缓道“母妃根本就不是得了怪病,只是体内有未知名的虫子,它们喝血、食肉,迅速吞噬着她的身体,或许,那是一种盅,也或许不是。”
“还记得我曾让你们看过母妃的手上是否有何异样吗?那个时候,母妃的身子基本已经被掏空了,虫子就在皮下活动,我不知道你们为何看不到,想来,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曾用催眠术问过母妃,母妃之所以看到我会有那么大反应,是因为她被人强行注入了一些理念,一旦看到我,她的脑中便会出现幻觉,会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她,是我把她害成那样,至于她死前的那一次惊呼,是因为她与我一样,看到了身体里的东西。”
夜城歌看着司若弦,心里早已翻涌开来,但他耐着性子听司若弦说完。
“她手腕上的伤是我割的,也是利用那条口子,我将她体内的虫子都逼了出来,我会抱着被子出去,正是裹着那些虫子去毁灭,却不想,这一走,直接将她送到了死亡之路。”
“母妃的死,虽不是我直接动手,但也是因我而起。。。”
“所以,你就不解释了?”夜城歌很生气。若是司若弦所说不假,那么,他是真的冤枉了她,他真敢想象,若当初他狠下心来,这个世界上,还能有司若弦这个人吗?
司若弦很无辜“当时的情况,不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吧?最有力的物证摆在那里,最有信服力的柔贵妃指向我,既是无人能看到我身后站着何人,我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
“你说当时有人站在你的身后?”夜城歌仔细地回忆了事情的一切一切,倏然道“那人的目标其实是你,对吗?”
若然真是如此,那么,若弦在天牢里又受过什么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