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去,半空之中华阳和衣采的身影已经纠缠在一起,带着几分的虚幻,让人看不清。
地面上的众人发出一阵感慨,倒是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神女的灵力竟然这么的深厚,竟然可以和圣君相媲美,但是只有任希知道,在房间的时候,为了变幻出阿彩来,衣采已经几近耗尽了自己的灵力,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灵力去对付圣君……
想到这里,任希一惊,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么现在阿彩怎么样了,不会被华阳……杀了吧?
空中传来一阵闷哼声,随即地面上一阵震动,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面上,任希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衣采神色狼狈的摔倒在地面上,嘴角带着一丝的苦笑,但是神色却是带着几分的不甘与恨意。
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嘴角的鲜血,衣采支撑着自己想要站起来,但是却被自己的皇兄一把抱住,语气带着责怪和担心:“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
听见自己皇兄的声音,衣采眼中压抑已久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语气带着浓浓的愧意:“皇兄,都是衣采不好,如果不是衣采任性逃婚的话,事情肯定不会是现在的这样子的……”
眼泪顺着衣采脏兮兮的小脸滑下,留下一道泪痕。
明明是在哭,那么伤心的哭,可是却是没有一丝的声音,只有不断流下来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得滑落,一滴滴的渗入到地面里面,深黑色土地带着无穷的贪婪,吮吸着人们的伤痛,乐此不疲。
任希清楚的感觉到衣采的眸子渐渐地变得空洞起来,原来的澄亮再也不复存在。
小小的身躯在自己的皇兄的怀中瑟瑟发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
华阳看着衣采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嘶哑的声音开口:“衣采,你……”
但是衣采仿佛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静静地呆在自己皇兄的怀里,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华阳的眼中的镇定在也不复存在,一抹恐慌在华阳的心中流淌,似乎自己即将失去最重要的东西,那种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它逝去但是却是丝毫没有办法挽留的感觉真的很无力。
华阳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和再也压制不住的恐慌,但是语气却是依旧带着几分的强硬:“衣采,本圣君不想在说第二遍,你究竟跟不跟着本圣君回去,如果违背本圣君的话……”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衣采平静淡定的话语打断:“随便吧……”
空旷之中带着浓浓的无奈,只见衣采对着自己的皇兄微微的一笑,竟似乎是小女儿一般的撒娇:“皇兄,我们回家好不好,衣采好累呀……”
这样的说着,衣采的眼睛已经慢慢的闭上,嘴角的弧度也慢慢的减小。
只是语气却是带着几分的歉意:“皇兄,都是衣采不好,以后衣采再也不会让你着急了,以前衣采做错了的事情,皇兄原谅衣采好不好……”
带着几分的恳求,几分的虚弱,嘴角有鲜血不停地溢出。
其实衣采本就已经是强攻之末,刚才又在半空之中摔了下来,体内的五脏六腑已经全部移位,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皇兄担心,才强撑着不倒下,但是现在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呀……
“皇兄,原谅衣采,原谅衣采没有把你救出去……”衣采闭着眼睛,眼泪不停的滑落,混合着血水,竟带着一种凄美,“衣采真的已经尽力了,但是衣采真的好笨,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现在衣采好累呀,就让我睡一会,就一会……”
“好,衣采睡一会,一会皇兄就带着衣采回家好不好?”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担心,但是更多的却是坚决。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华阳的眼中闪过一丝的不敢置信,看着看也不看自己的衣采,华阳真的慌了,前所未有的慌张。
华阳的声音带着几分的颤抖:“衣采,跟着华阳回家好不好,华阳带着你回家,不,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
微微的向前,但是却止步在衣采皇兄带着恨意的眼神之下。
但是却是依旧不甘心:“衣采,相信华阳,以后华阳在也不会欺骗你了……”
而众人何时曾经见过自己心目之中一直都是强大无比的圣君竟然是这样的虚脱,眼中闪过不敢置信,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已经反应过来,静静的低下头转过身去,不再去看眼前的一幕。
众人纠结的是,如果能够自动的封闭住自己的听觉就好了,现在倒是好,虽然自己看不见,但是听着也是一种煎熬呀,如果圣君秋后算账的话,自己岂不是会很倒霉?
听着华阳的话,衣采的睫毛微微的眨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尽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声音带着几分的虚弱,但是字字清晰……
“华阳,你对我这么好,怎么可以欺骗我,利用我引来皇兄,还诬陷他刺杀你……”衣采似乎是挣不脱自己的疲惫的困乏,终究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可怜我还是那么的相信你,以为你是真的对我好,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衣采的声音似乎是带上了几分的哭腔,一字一顿的敲打在华阳的心上,华阳的神色带着后悔的紧紧地盯着衣采,生怕一眨眼功夫,人儿便会消失不见。
衣采狠狠地吐了一口鲜血,带着几分张扬的刺眼,狠狠地刺伤了华阳的双眼。